裴绍沉吟片刻,又转头看着自己的二子:“宣离你以为呢?”
裴洛慢慢走到兄长身边,轻声道:“儿臣以为皇兄所言极是。可还是有颇多不妥之处。若每年补贴钱粮,又不征赋税,对于国库的负担委实太重。儿臣觉得,不如派工匠能人到漠北,因地制宜。所谓授之以鱼,还不如授之以渔。”
裴绍点点头:“众位卿家的意思呢?”
献郡王越众而出,扬声道:“臣觉得太子殿下的建议较为可行。临汾本就是不毛之地,派去能人巧匠过去,只怕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虽说国库难免负担过重,可是其他富庶的地方纳上的赋税,难道连区区一个临汾都养不起?”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个官员小声地赞同。
裴洛微微抬起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最前列的几个赏红的官员都附和献郡王的话。他心中清明,这些附和的官员,恐怕就是太子的党派了。没想到这么快,品阶最高的几个官员全部都已经归附了太子。
他除了手上还有旧时北关军的兵权,在朝堂上根本没有和兄长相抗衡的势力。其实这样也好,自己也就此可以过闲散日子,不必再被猜忌着了。
只听裴绍又道了一句:“不知迟尚书的意思为何?”
迟钧低下头,语气恭敬:“太子殿下所思所想已经很是周到,临汾城的百姓该是感激皇恩浩荡才是。”
裴洛不由心道,迟钧这个人除了奸猾,还很会见风使舵、溜须拍马。若是他同太子势力相当,他恐怕就未必会这样说了。他慢慢退回自己原来站的地方,耳中不管灌进别人面红耳赤地争吵拨到临汾的钱粮为几何的事情,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