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裴相爷的感染,将士哭声渐止,慢慢变成齐整的高歌:“看今朝,朝天阙。长河月圆,洒酒祭天,埋骨他乡为雄魂。可曾忆,谁人傲笑群雄间?待马蹄踏遍河山,一场清秋……”
歌声之中,傅徽的尸首焚为乌有。
裴绍走到火堆旁边,突然单膝跪下,身后千万将士抹干眼泪,齐齐跪倒一片。
隔了片刻,他站起身,一拍凌镇予的肩:“等后营赶上来的人到齐了,就让所有副将到我军帐来。南都近来发生一些事,你们也应该知道。”
绛华随着后营人马赶到,却被告之裴将军一人纵马出营。她走出军营,向西面走去,只听远处战马长嘶,有人遥遥策马而来,襟袖当风,发丝舞荡。
那人疾奔向高坡,突然勒马回转,临风弯弓,将手中长弓拉到嘎嘎作响,箭尖对准头顶盘旋的兀鹰。
羽箭如虹贯日,只听一声尖利的鹰唳,一个黑影从空中坠了下来。
绛华看见摔在地上的是一只被铁箭对穿而过的兀鹰。
那人回转头,也瞧见她,缓缓勒马而来。
绛华看着他的眉眼,还是一如当初俊秀英气,却又觉得有些陌生。
他低下身,将手递过去:“上来罢,你今日也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