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煮蛋,和南都的也不一样。”
手心中握着的煮蛋,早已凉透,却觉得烫手。
“若是你们将这里看成是自己的家乡,才会心心念念想要守住这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你们的家人,就算竭尽所有,也要保护住。”
“就是做梦,也想着有一天再和昔日兄弟好友一起,驰骋沙场啊……”
“自古名将如红颜,不教人间见白头……我的头发,已经现白了!”
“你们看到那边的铘阑山没有?”
“你们都记住,踏破北燕,夺回燕云,保我南楚大好河山!”
诸多声响,纷乱而来,其中痛楚无法言喻。
裴洛仰起头,纵声长啸,如墨发丝黏在脸颊,水珠顺着侧颜慢慢淌下。
一旦落了泪,忍耐可会毁于一旦?
他咬紧牙,忍到眼中疼痛,又是重重一鞭抽在马背,向西疾奔。
铘阑山道崎岖难行。
慕容骁收住脚步,负着双手,俯瞰南楚军营,语音低沉:“傅徽已经过去了么?他是个难得的敌手,中了我三箭,竟然还能坐在马上拼杀发号。这一阵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