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拓走上前,低声问军医:“傅帅的伤的如何了?”
军医揉着肩骨,全身都在抖动:“那三支箭都扎得很深,其中还有一支伤到了肺腑,如果将箭头起出,伤口就会喷血,加上之前失血过多,只怕当场就不行了……”他声音低哑:“傅将军让各位将军都到里面去,他有事情要吩咐。”
凌镇予攥着手指,突然走上前撩开幕布,当先走进军帐。
秦拓转头看着裴洛,见他还是站着不动,走上前搭住他的肩:“姨夫过去的那天,傅帅曾对我说,现在的生离死别不过是暂且的,数十年后,我们大家还会在另外一个地方聚首。我们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已不能后退了。”
裴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平稳:“我已经没事了,多谢你。”
秦拓勉强一笑:“别这样说,我们快进去罢。”
两人并肩走进军帐,只见傅徽躺在临时搭起的行军床上,眼神涣散,脸色灰白。
裴洛走到床边,眼中生疼,只能咬着牙忍耐:“傅帅。”
傅徽还想强自撑起身,一手拉住凌镇予,看着裴洛和秦拓:“你们三个……都在这里,就可以……咳咳……”
凌镇予单膝跪在下,沉声道:“傅帅的吩咐,末将一定会照办。”
傅徽灰白的脸上突然现出几分血色,说话也顺遂起来:“中军从今日开始,就交由裴洛统领。凌副将,你……咳咳,带兵经验最多,就、咳咳……”
“傅帅请放心,末将会尽心指点裴将军。”
“秦拓,你……很好,以后一定是大将之材。就像,咳咳,你姨夫……”傅徽按住胸口,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淌下。秦拓上前一步,将手按在床边,轻声道:“傅帅,你先歇一会儿,后营的军医很快就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