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手上的东西,又去厨房那里端了药送到秦拓的别院。据张大娘说,秦拓这几日时常喝得大醉,几乎将胆汁都吐出来了,这样消瘦下去,就是战场也上了不了。底下也有些人猜测表少爷是因为被献郡王府的刁蛮郡主嫌弃,借酒消愁。
总之各种猜测都有,到后来简直教人匪夷所思了。
绛华终于明白人间那些传言是怎么出来的。
她走到别院,本想将汤药交给安朝就了事,谁知一路过去,竟然没有见到人。她走到主房外,却发觉房门大开着,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秦兄,你这气色也忒憔悴了,你可莫要说是因为我妹子才这样暗自伤神。”
“这些有的没的先搁一边,徵行兄你就好好将养。”这个声音却是她极熟悉的,正是裴洛。
秦拓半躺在床上,支起身道:“多谢两位好意。”
绛华敲了敲门,端着药碗缓步走进去:“秦公子,该喝药了。”
裴洛突然站起身,碰落了桌上的一盒人参,又低下身去捡。另外一个男子也是穿着淡蓝色的官袍,长相颇为俊彦贵气,取笑道:“宣离兄你怎么突然慌成这样?这药又不是端给你的。”
裴洛脸上微红,低头不语。
绛华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眸漆黑,静静地看着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不由手上一抖,险些将药都撒出来。
秦拓立刻伸手将药碗接了,干脆地几口喝完,轻声道:“多谢。”
“要不要漱漱口?”绛华只觉得背后如被针刺,有些坐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