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松开手,眼中笑意明亮,嘴角微抿,摇头道:“你还真是说不得啊。”
绛华回过头去,只见慕绯烟抬袖掩唇,似乎也在笑,不由心中郁结。
秦拓居然嘴角微抽,轻咳一声:“把随身事物都放到马背上来,只怕百里之后才有村庄。”
众人走出几里,拐过山道,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不远处正是碧玉似的江面,微波粼粼,凉风沾着水汽,拂在脸上十分舒适。不多时,那江流转入河滩,绵延十里,白浪起伏,十分壮观。
安朝不由道:“之前那个人真是危言耸听,江里那头水牛还游得好好的,怎么船就过不去。”
安朝话音刚落,就看见河滩之上白浪突起,隐约有滔天之势,那江里游着的白牛也感知到,往河滩边划去。只见潮水疏忽而起,一下子将河滩边的石子淹没了大半。那白牛长声哀叫,被卷进一个漩涡之中,拼命往岸边划水也没有用了。不多时,他们只能看见露在水上的一点牛角。
安朝不由咋舌:“这潮水真厉害。”
秦拓淡淡道:“从我朝建都以来,齐襄好几回从这边攻进来,便是被这困龙摊所阻,损兵折将。这里可以说是一道天堑,来者无回。”
裴洛轻轻笑道:“天堑虽难渡,可妄想凭着地势死守,也不是办法。”
秦拓道:“可要是占了地势天时,要守住也不难了。”
裴洛嘴角微动,却只是笑了一笑,没有接话。
走了几里路,慕绯烟本就体弱,便再也走不动。秦拓牵过坐骑,让她坐在马背上,自己勒马步行。这样虽然省了不少脚力,可她毕竟不是骑惯马的人,坐在马鞍上也磨得椎骨疼痛,只能勉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