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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含光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 才说, “我在这里等你。”

这话回答得挺有逻辑的, 但两人之前又没有约定, 唐景初不太相信许含光能猜到自己留了下来。不过她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的意思, 顺着他的话问, “等我做什么?”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许含光看着她道。

唐景初眉头微微一动,不知道这件事跟他在这里等自己有什么联系,却见许含光神色陡然一黯,声音也低了下去,“回去之后, 你又有很多事要忙吧?有的时候我觉得离你很近,但有些时候又好远。你到底是近还是远呢?”

这个问题,唐景初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本来是不太放心,所以才留下来的。但是这会儿许含光显然要将话题往哲学的方向扯,她忍不住问,“什么时候你会觉得离我很近?”

“在赛场上的时候。”许含光的声音重新变高,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非常微小的距离,“我能感觉到,虽然那时我们不在一起,但我跟你之间的距离这么近。”

这话虽然说得动听,但在唐景初听来却仍觉得只是醉话。但不等她反应过来,又听见许含光低声道,“只有那个时候,我和你才是一样的。”

唐景初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她心里的确装了太多太杂的东西,只有在赛场上挥拍的时候,这一切才会离她远去,让她完全不受束缚的沉浸其中。但她没想到许含光竟然能够发现。

虽然唐景初自己斥责过许含光对网球的心不纯粹,但真正比较起来,许含光可比她强多了,真正心不纯粹的人其实是她。她仍旧坚持自己的心之所想,但却学会了退让与妥协,迂回与婉转。这也是她始终不能接受许含光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