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见素方哭的实在悲哀,自己都有些难受,垂着头走过去,“爹……跟娘学学,她都没哭。”
“谁说的!你娘是好面子,昨晚上在我怀里哭了一夜了。”素方揉着眼睛,洛栖才看见桑悌的眼圈又肿又红的,显然真是一夜没睡。
洛栖伫立于门旁,见今日这天气,着实不好,层层乌云,盖于头顶,有即将大雨倾盆之势。她喘了口气,只觉憋闷,喃喃着:“这天……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啊!”
“胡说,多好的日子,就算要下雨,也是来助兴的!”桑悌打了下洛栖的肩膀,替她理着身上的嫁衣,念叨着:“往后做了长琴的娘子,就要专心一意点,别再想着其他人了。”
洛栖皱眉,自己这心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如何能好的了,也亏得长琴对自己忍让十分,从来不会多言半句,恐怕这般好脾气,来日她一气之下再去上了重渊,大着肚子回来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好吧,她也就是随便说说,既然已经决定嫁到榣山,便要对师傅负些责任。
如何都不能再替他戴什么绿帽子。
轻抚了下胸口,内里藏着相访的那块飘着清香的手帕。相访,我们一起走。
忽然雷光一闪,白耀了半边片,洛栖桑悌与素方抬头,只觉今日天象十分蹊跷。顶上乌云渐渐散去,朝着另一个方向移动,而凤凰大寨上,居然渐现明媚。
“女儿快看,果然天气转晴了吧,就说这是好日子。”桑悌一见老天也给了点脸,不由笑逐颜开。
洛栖说:“云开见日明,花开见别离。”
整个大寨前的凤凰花已娇红怒放,嫣血茫茫,意欲别离,美则美矣,却又带着悲怆的意境。
桑悌又想说她,却看见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西南方北极天桓山,那么哀伤,又只能叹了口气。
忽然洛栖喃喃了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