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的十分暧昧,长琴问:“与他和好了?”
“也没有。”洛栖托腮,“他不肯告诉我原因,也不可能改变此刻现状,也只好一切如初,重在当下。”
重在当下。长琴重新咀嚼了遍此话涵义。
洛栖转身,抓住长琴的手,目光灼灼,“师傅,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你太过分。明明说好要嫁与你,却还在这里,像个小儿女般,怀揣着对别人的长情。其实她就是在欺负长琴,明知道她不论做什么长琴都不会生气,“师傅,我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长琴微愣,笑了出来,“哪里的话,是师傅惦着你,不需在意。”
只是师傅所说此话,究竟真假为何……还是他原本想安慰自己而已,才一直如此陪伴。不明白,好苦恼啊……洛栖转头,凝望着战场中央。恨过爱了,爱过忘了。生命当中最值得的部分已经与自己爱的男人拥有过,便放下了。她撇了撇嘴,只觉自己好傻。
这时冲天擂鼓声响,是蚩尤那方先行叫阵,推出一排大鼓,着人在当中捶出先发制人的士气。
洛栖皱眉,看着随着擂鼓声响后,众多坐在野兽身上持着兵器的蛮人,个个面无惧色,在鼓声中却越发的兴奋;反观轩辕这方,他们纹丝不动静候将令,只听一声震天动地仿若巨人踏地的声音响起,中间军阵中忽然推出一面丈许高的大鼓,血红鼓缘白玉般的支架,需运鼓之人爬上支架后,操大锤于绘着龙纹的鼓上,狠狠砸下。
“砰——”的一声,声传千里,似沧海龙吟,天地间一条巨龙隐隐出现,狠狠的撞进旁观的洛栖心里。
她忽然揪住了长琴的衣袖,表情紧张起来。
“怎么了?”
洛栖默默摇头,这大鼓……
“我好像记起了一位故人。”她黯然的说道,大鼓声仿若藏着灵魂,竟然让她瞬间情绪低落了下去,她垂头想,时间过的真的好快,万年的神仙,万年的流光,除了深深刻进自己心里的那人,原来走的每一步,都会忘记一些人。
自从轩辕这方出列了如此神奇的大鼓后,两方瞬间又相互匹敌起来。这时从前方飞出一人,化作苍天巨龙,它一上阵,就飞上天空,居高临下地向蚩尤阵中喷水。刹那间,大水汹涌,波涛直向蚩尤冲去。
是应龙姬苍!今日原来是他打头阵!洛栖张大眼睛,只见应龙姬苍口中喷出的冲天水柱,将对面军仗前的几尊大鼓冲飞了好远,再一声龙吟,在对方被冲散成散沙一团的时候,又发起了第二轮水攻。
蚩尤军中不多时就飞出了两人,着宽松素袍,长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大扇挥动刮起满天狂风,另外一个则扔出个口袋,瞬间就把应龙喷的水收入其中。相互配合,完美无缺,把个姬苍恼的只想抓起自己的那把剑,冲进人群中砍杀一通。但是军中行事就按军令,若只是英雄主义的冲杀也不合常理,他冷冷的看向蚩尤方突然出现的外援。
反过来这两人又施出神威,刮风下雨,将狂风暴雨向黄帝阵中打去。
洛栖说:“风师雨伯!居然是他们两!”
长琴也认出来了,皱眉说:“想不到他们两个居然会帮蚩尤。”
义父要输这一阵!风师雨伯的配合与水神应龙姬苍的相较,若雨伯掌管着天水,而应龙则是地水本不遑多让,然则姬苍却不会收水,一时间轩辕军中,被冲的零落不堪。
为什么香思还不出来?洛栖很是奇怪,如果是相访与姬苍好生联合,那么一定不会输于对方的,但相访迟迟未出现,只让姬苍勉力支撑。就在下一刻擂鼓震天,天兵天将大喝一声稳住阵型,从天帝军中飞出一人,身着正金色战服,伸手向前一挥,率先闯入了对方持阵以待的大军中去。
洛栖跺脚,直呼义父是笨蛋。
长琴不懂打仗,所以一双若小鹿无邪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洛栖,盯的她真有种纳了他的冲动,不过脚下轰然的两军征伐的声音告诉自己,显然此刻不是生出别样心思的时候,扭头解释说:“你看当姬苍水冲对方之时,虽有散乱之势,但明显渐成半圆月型,而风师雨伯飞出迎战时候,当大风刮起,风伯身后分明有布阵之人,看似混乱,实则心机极深,诱敌深入。”
“我记得青帝是卜算的始祖,这些他都应该能提前预知?”长琴不觉暗叹,果真是千锤百炼出的战神,一眼就能参透机关。
洛栖腹诽,他能花多少心思在这场战事当中?她都不晓得什么人能给他一刀伤成那模样,颓废成如此,还能指望他做些什么?
不过她还是扶着树,舒展着身子探向远方,“现在定论为时尚早,且看他们是否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