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口,只觉当年失了准心,居然将杜泽给娶回了家,“九妹……”
洛栖冷笑,“收起你那嘴脸,我不是你九妹。”
杜泽见即便是被骂了的风流,也是一脸痴迷的看着眼前似乎长了百岁有余的洛栖,怒上心头,大喊道:“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孽障!”
洛栖冷然的看向杜泽,身子倏然消失,待众人没反应过来时候,出现在杜泽面前,连风流都来不及护救,一巴掌摔向杜泽,再倏然回到桑悌素方身边,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近似鬼魅,杜泽甚至都只是闭眼睁眼的功夫,已是在众人面前被羞辱了一顿,立刻涨红了脸,捂着面庞大喊道:“你!你!”
“你什么?我这是替爹娘教训你的。为女不孝,天地不容。”
她的凛然,令几个凤族的老人,恍若隔世。似乎在百年前,也曾瞧见过这样一幕。
杜泽怒骂:“他们隐瞒白凰问世真相,还擅自将你养大。这番行径本就牵扯凤族存亡,如此不顾本族兴亡,又让我如何能罔顾流言真相。若当真生灵涂炭,到底是我错,还是你错?”
冷哼一声,洛栖挑眉,“我是祸水,那你是什么?引狼入室?——你瞧瞧现在凤凰大寨,哪一点还似凤族栖息之地,任龙族寨门掌兵时刻看管,一应凤族秘辛全部任由风流取走,你是真没脑子还是故意而为之?龙凤两族虽世代交好,但也没到水乳交融这地步吧!”
而洛栖的眸光落于风流面上,年幼时分,教自己黯淡两日的男人,自己当时真是瞎了眼,“风流君,你来与我解释解释,若是杜泽管事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也只是凤族内部纷争,你龙族调来这么多人,是想要做什么?”
风流含笑,“栖栖,就此事上,你还没这权利过问吧?你这身份……说来也是尴尬的很,我好歹也算凤族女婿,由我掌事也没什么不对。”
“哦?”洛栖笑了出来,肆意狂放,笑的站在后面的素方桑悌都有些莫名。只是他们知晓,如今的洛栖已然不是他们的听话女儿,其性其力已然承了百年前洒脱天下的九天玄女,以至于平日里张扬至极的桑悌反倒是沉默了下来。
素方有些担心,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说:“女儿在替我们出气,你应该高兴才是。”
桑悌眸子一亮,是呢,若不是他们的女儿,为何会站这里与龙族之人抗争?
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一只隐蔽天地的彩翼玄鸟展翅翱翔,半边天际也被埋在了她的身躯之下,白云染上了霓裳的颜色,氤氲翻腾,不绝如烟。而那天地间悠远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畔响起,他们的眼前分明出现了个斗大的灵符,上书“召天鉴”。
“凡我天界子民听令,我以九天之鉴,命你们捉拿龙族风流与凤族杜泽二人,违者,斩无赦!”
这是九天玄女久未出现的召天鉴!那是天地间无人不从的应征符!所谓召天鉴,便是最霸道强横的灵符,若是有人不从,便会在这符字下,被那最强大的灵气束缚着自动行事。
当大家还未反应过来时候,那红裳女子自从那云烟滚滚处,幻化而出,飘然若圣的落于桑悌素方二人旁边,淡淡的说:“看看吧,他们定要尝到恶果。”
根本不用洛栖动手,早已怀恨在心的凤族子民及被召天鉴控制着的龙族子民,大约数百人,一拥而上,将突然间就气力全无的杜泽与风流团团围住,用绳索绑起,扔在了洛栖面前。
此刻洛栖正横卧于大寨正堂当中的大椅上闭目养神,轻纱薄舞,分外美艳。方才众人都在大寨前看过她的手段,无人再敢闹事,也没有人敢多说话,都静静的立于堂内,里三层外三层的瞧着洛栖收拾风流杜泽。
明眸微张,和光流彩。她撑着头看向狼狈不堪的风流,若三月春花枝头上最艳丽的一朵,幽婉妩媚。
“风流你还记得幼时说过,要娶我之事么?”
那女子高高在上,美艳绝伦,颇有怨念的话语让风流心中一荡,不自觉的念起当年凤凰花丛中,不期而遇的一幕。
“记得,风流从不敢忘。”
从风流面上又移到杜泽脸上,不知道是谁怀恨在心已久,打的她嘴角血丝尽出,比风流还要不堪。
“白凰白凰,九州平荒。岁月不堪,生灵涂炭。如今你已瞧见,我不是那白凰,还有什么话可说?”
风流以为她还在问自己,抢着回答:“自然是诸事都无,皆大欢喜啊。”
洛栖心道,狗男女终究是狗男女,好变心与好变脸,世间绝配。
她软声说:“皆大欢喜啊……风流,念在你我还有旧情份上,我不介意你与杜泽解了婚约,做我的一门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