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洛栖就常常看着太子长琴的背影发呆。
郁郁青山,摇摇竹林。蓝衫寂寥,再不复往日笑颜。洛栖不太懂他的变化,自然也不懂自己的心思,究竟出了什么偏离。
总之两个人经常各怀心事的放空。榣山竹林,倒是少了当年潇洒而起的琴音,多了点淡淡的惆怅风。偶尔抬头看阳光,明媚的很。
洛栖与相访说:原来把一个人挂心上,不需要太久。一日、两日则足够了。
是他弦琴尽发,迸发出无数令人震撼的力量,却又在最后,流出似水温柔。
洛栖是个不太有睡相不太让人省心的徒弟。至少夜间,太子长琴会习惯性的起身,站在她门外看一会,待确认她的确睡熟了,才会静悄悄的离去。他总认为,这种当爹的心情,当真是要不得。
她很悔恨的记起,就是在有天夜里,自己因为一点少女情怀总是诗的龌龊心理,不觉心神荡漾了些,思绪发散了些,行为不冷静了些,一直睡不着,从而吞了些相访那瓶剩余的醉乾坤。
所谓的吞也不能唤作吞,不过就是舔了一舔。天晓得自己的酒量简直差到一定的境界。这一点点便感觉天旋地转,世界皆暗。
那夜里她做了些什么是不记得了,当然,肯定不会有出格的事情。只不过分毫之间依旧是有点意外的——那便是第二日清晨醒来之时,她睁开眼,眼里全是太子长琴温厚的笑容,无奈而又宠溺,不觉嘶哑了嗓子喊了声“师傅”。
太子长琴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终于醒了?让你胡闹,用这个酒作弄完我又作弄完自己。赶紧收了翅膀起床。”
“是!师傅!”
咦?收了翅膀?!什么情况?
洛栖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还了原身,一身白羽伸展了翅膀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