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小姐不但是回来了,竟这般大的排场,再看那一辆辆精致车舆……小姐,小姐这是发大财了吗!
王妈妈听见院中有响动,赶紧冲了出来,只见小姐带着一群着装整洁的男人立在院中,气氛严肃。王妈妈也顾不得其它,抓住萧晴的手,便热泪盈眶、哽咽一声:“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萧晴点头,温和一笑:“回来有些时日了。”
松开小姐,王妈妈这才好生看着她,这一别几月,小姐一身打扮却不似闺阁小姐,竟像是出了嫁的女子;本就有些迟疑,再打量了一番一院子的男人,个个精干,她将小姐拉至一旁,问道:“小姐,这些是什么人?”
萧晴笑说:“大将军府的侍卫。”
那王妈妈一听是将军府的人,脸色一变:“小姐你这是又惹着大将军了么?你莫不是被他抓回来的罢?”
萧晴挑眉:“大将军是我夫君。”
前些日子,方老仆便听街坊说,此次大将军凯旋而归,从信都带回一个媳妇儿;大将军这一娶妻,帝城那些小姐可是没了期盼,王妈妈也听说,大将军夫人是个巾帼英雄,参加良将选拔,竟脱颖而出,夺得朱雀将军的名号,难不成百姓们口中的大将军夫人……便是,他们的小姐?
一别几月,两位老人却不曾想到,他们的小姐竟这样能干!不仅找了好夫婿,且当上了女将军!
萧晴握着王妈妈的手道:“这次我回来,是安排你二老去建安的。”
二老相互觑了一眼,才问:“小姐去么?”
她摇头:“待到安定之后,我便接你二老回来,可好?”
小姐从小聪慧,有自己的打算,既决定了,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再者说了,建安国沿海一带气候宜人,是几个诸侯国中最为富庶的国家,若是能在那里颐养天年,总好过在这里的好;东齐近些年不甚太平,指不定哪一日叛军便攻进帝都。
萧晴一面吩咐人去帮二老收拾行李,一面带人去了她藏金子的地窖;后院柴房之下,有一个构建精巧的地窖,钱财皆用木箱尘封;她也不急着打开,只命人将一只只木箱抬上了车舆;折腾了半日,总算回了将军府,待她将木箱一只只打开,给薛辰逸看时,却让自己夫君万分惊讶。
薛辰逸质问她:“这些钱财,你是如何得来的?”
她嬉皮一笑,仰着脸问薛辰逸:“夫君可知,几年前帝城第一富商给皇宫进贡枇杷酒之事?”
薛辰逸点头:“自然记得,正是因为那枇杷酒,在帝城掀起一阵热潮;此后每年,皆有百姓酿制枇杷酒;起初,这枇杷酒是用金子衡量,之后全城风靡,便也就不值钱了。”
萧晴笑着说:“这便是我卖枇杷酒的那些金子,之后我靠着金子在帝城经商,又赚了不少的钱财。我所有家产,皆在此;将军可用这些钱财去招揽将士,购买战马,打造上等兵刃。”
有妻如此,当真有如神助;薛辰逸将萧晴揽入怀中:“娘子慷慨,为夫日后定当双倍报答。”
薛辰逸断没想到,妻子不仅一身功夫,竟还有经商的头脑。这批金子倒是解了他第一个难题。有了这笔金子,他购买一批战马,是无甚大问题了。
“都是夫妻,计较这些作甚?”萧晴嗔怪道。
莫副将带人前往子陵,没了莫副将帮衬,薛辰逸便如同丢掉一条臂膀;所幸,他身边有萧晴在。
女子为将,本是一条漫长之路,男人骨子里对女人的轻蔑是与生俱来的;因萧晴箭术了得,便担当重任组建神箭营,神箭营校尉荆明是蛮横惯了的公子哥儿,不愿被一个女人统领着。
荆校尉上过战场,然这位朱雀将军连战场都未曾上过,更无军功,凭什么担任将军一职?他打心眼儿里不服气,偏偏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儿,索性带着神箭营的士兵丢了弓箭,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他倒要看看,这位女将军有什么本事。
因着萧晴是女子,薛辰逸放心不下,便吩咐玄武将军阿丙前来协助;阿丙同萧晴一样,不受这些人待见,在这些士兵眼中,他们不过是靠着运气,飞上枝头罢了;若真上了战场,指不定被千军万马吓得屁滚尿流咧!
阿丙提议:“他们谁敢不听军令,便罚三十军棍!”
萧晴看了一眼神箭营中懒散的士兵,嘴角一勾,声音刻意大了几分:“这些士兵,懒散一片不成规矩,怕是火头营的士兵都比他们强!他们既不服我,纷纷遣送去火头营,我便重新从各营之中选拔便是。”
见无人吭声,她顿了顿又道:“荆校尉不服从本将命令,且蛊惑人心,触犯军中大忌!理应,斩!”她将“斩”字的尾音拖得老长,发音清脆铿锵,底气十足,十分具有威慑力;众人微愣,皆知荆校尉是丞相荆霖亲侄儿,便是连大将军,也给丞相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