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见萧晴身手如此矫捷,知晓她有些底子,心哼一声:薛辰逸,你娶了个会驯马的夫人又如何?良将选拔的关卡道道严谨,稍不留意便有性命之忧……姓薛的,刀剑无眼,你便看着你的小娘子被砍伤罢!
霹雳带着萧晴奔出马场,进入林中。薛辰逸实在放心不下,便吩咐人牵来马儿,准备去寻萧晴。哪儿知他刚上马,便见着远处一抹红影飘飘而来,牵着马缰,长发掠动,一袭赤色衣袍在空中烈烈翻动,飒飒英姿,驾马而来。
薛辰逸有些痴神,他的阿晴,总是这般出人意料!在他眼中更如仙子,无所不能。纵阿晴穿得是一身男装,身上惊艳却不减反添。
莫副将虽然知晓夫人本事,可头一次见着夫人这般惊艳!不仅仅是他,连着其它将军,也觉得此刻的大将军夫人惊艳无比,那惊艳中包含了佩服、和对萧晴飒飒气质的欣赏。
霹雳踏着滚滚烟尘,隆隆而来,只听马背上的女子“吁”一声,马儿便乖巧的在众人跟前停下。萧晴翻身下马,捋了捋霹雳奔乱的毛发,这才转身对相公豪爽拱手道:“夫君!妾,幸不辱命。”
薛辰逸手中已是捏了一把汗,拽住娘子的手腕,吁了一口气,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的这颗心,都快蹦出来了!
夫妻二人还未松和,只听国舅又道:“大将军夫人驯服了霹雳马,可以参加良将选拔了!唔,皇后娘娘将选拔良将的任务交给了大将军,望大将军在审核过程中,莫要偏袒才好。”
选拔良将,可接受民间能人异士,也可从军队最基层开始过滤选拔;最终选出十人,这十人相互比试,最后只剩下的三名能封将,分别为:玄武将军、朱雀将军、白虎将军,皆为三品将军。
今早薛辰逸已同莫副将选好十名士兵,萧晴一来便打破了常规,多了一位。然那十名士兵皆是民间、军中选拔出来的厉害人物,岂是萧晴能比得过的?
薛辰逸不是瞧不起自己媳妇儿,只是心中担忧,一介女流和一群男人怎么斗?这要是突围而出也罢,若是被砍伤了手脚,那可怎使得?阿晴儿浑身白皙,哪一处不是娇养的皮肉?怎经得住刀剑无眼?
不可不可,薛辰逸当真是越想心中越是恐惧,倒是萧晴一味坚持:“夫君,妾定不辱使命,替夫君解忧排难!”
国舅仰头哈哈一笑:“大将军果真有眼光,娶了这么个争气的小娘子!小娘子,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让大将军替你领了一百军棍便是!何必自个儿硬着头皮坚持呢!”
萧晴偏头刮了一眼国舅爷,这是林婉蓉的亲弟弟,当真是同胞姐弟,嘴脸皆是一般!上一世,她颇不喜欢林婉蓉这弟弟,这一世,更甭提多讨厌了!
见将军无话,萧晴又道:“夫君,相信妾。”
薛辰逸倒是了解萧晴,一身的倔强、叛逆,国舅爷都欺负道他的头上了,萧晴定不会骨头软;
“夫君,记得妾在寺庙从你手下逃走的情景么?夫君如此身手,最终,还不是让妾给跑了?”萧晴抬手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又道:“妾心中的胜,从来不是只靠蛮力,而是靠这里。”
薛辰逸望着萧晴坚定的眼神,心中也跟着一定,喉咙里缓缓迸出两个字:“小心。”
青坡校场,风声猎猎,一十一名参加选拔的士兵皆背着一把长弓,每一人皆对着一只箭靶。
第一场比试,较为温和,谁射中不了红心,便淘汰谁。
萧晴身旁的士兵俨然有些紧张,握箭的手不停发颤,她一面用巾帕擦拭箭镞,一面对身旁的士兵道:“你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定是优秀的,紧张什么?射箭最忌心中发颤、手颤,位置稍有偏离,你便会被淘汰。”
她将巾帕扔给身旁的士兵,道:“我没参加任何选拔,是国舅爷直接提来的!这巾帕上有国舅爷花重金买来的药物,你且涂抹在箭镞上,定能射中红心。”
那名士兵借过巾帕,心中大喜:“谢谢兄弟。”语罢赶紧用那巾帕擦了箭镞,压制住心中激动,将箭射了出去,果真射中了正中红心。
萧晴跟着也拉开弓弦,轻松射穿红心,过了第一场比试。
参加第二场比试的,只有六人;这一场,余下的六人在木桩上比剑,掉下来的人,便被淘汰。
头顶太阳烈烈,萧晴取了剑,同余下五人一齐跃上木桩;毒辣的阳光烤得她皮肤发烫,还没反应过来,几把剑锋便齐齐朝她奔驰而来,她弯腰躲,手中剑锋一扫,将来人给逼开。
攻击她的那几个男人,见她体格瘦弱,想着好对付,哪儿知她那一剑扫过来,剑风强盛,劈开了脚下木桩,其中有两人没站稳,摔下了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