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看了眼莫副将,说:“莫将军觉得女人无能,可愿同我比试一场?若莫将军赢了,我便嫁给薛大将军;若莫将军你输了,便叫我一声师傅,且放我走,如何?”

莫副将黑了脸,这女人虽只身杀了狼王,但也犯不着这般张狂放肆罢!简直目中无人!他偏头看了眼大将军,不想大将军却点了头,道:“输了,便嫁我?”

听起来是个好条件,输了便心甘情愿嫁给他,甚好,甚好;

萧晴点头,她可是蹴鞠的常胜将军;

薛辰逸也点头,道:“我亲自会你。”小女子身手不赖,竟然夸得下口,便是胸有成足;莫副将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如此,他亲自上场,也有些把握。

见他亲自上场,萧晴倒是没甚把握了;但想薛辰逸今日那张脸红了数次,想也是个心软的;想着自己耍耍手段,必也能占个上风;堵这一场,赢了能正大光明的走人,输了且再说吧;若是不比,指不定对方还会想什么烂招娶她,若对方当真用强的,她一个人也敌不过这千军万马;薛辰逸看似一根筋,也是挺难缠的。

莫副将看了眼将军,将军为了娶媳妇儿,当真是是蛮拼的。

萧晴蹙眉看了薛辰逸一眼:“为了公平,你我二人上场便可;免得你的兵,拉了我后腿;”

这女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围观的士兵们心中不平,纷纷坐在蹴鞠场边围观,为将军加油助威!灭灭这女人的威风!

萧晴换了身蹴鞠的劲装,用发幘裹住长发,英姿飒飒,十分干练;

蹴鞠场上设立单鞠门,三局两胜,谁进的次数多谁便赢。场中,男人高了女人整整一个头,那女人柔弱的身子似乎只有半个将军那么大,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子骨,众人哪儿还记得什么杀狼女英雄,此时脑中只是她偏弱如风的身影,恨不得伸手将她推进将军伟岸的胸膛中。

一声令下,脚下圆鞠被对方踢开,萧晴伸腿绊住对方,轻巧一纵从对方脚下抢过鞠;眼看就要踢进鞠门,却被对方拦下,对方似乎刻意让她,脚下异常迟钝;她脚下一勾,却被对方的反勾住脚踝,一个踉跄跌进对方怀里,围观的都是些男人,见这幅场景都跟着起哄;萧晴脸一烫,一掌击在薛辰逸胸口,趁着男人被推开一阵距离,她双脚夹住鞠,抬脚将鞠腾空,再一脚,一阵风啸声之后,将鞠踢进了鞠门之中。

萧晴胜了一局,蔑了眼薛辰逸,端的是洋洋自得。

两人正准备第二场,却来了急报,报告的士兵打断比赛,单腿跪在地上,对薛逸尘道:“将军,林皇后和国舅突然前来阅兵,已在数里之外。”

薛辰逸也没心思想媳妇儿、蹴鞠了,林皇后和国舅这番招呼也没打,便急急忙忙来了营地,莫不是有何大事?

林皇后,林婉蓉么?

当年皎皎如玉的小妹子,十几年未见,可曾人老珠黄?萧晴眼神一利,心中五味翻杂,东齐国的皇帝已经成了摆设,阅兵的都变成女人了,说起来,可真是报应不爽。

☆、第21章 人老珠黄

东齐国前有薄太后野心勃勃,想篡位当女帝;后有林皇后垂幕听政,干扰朝政,她此番带着林国舅来阅兵,无非是想来宣示主权;

八匹枣马牵动着御撵进入大营,军中四品以上的军衔皆须迎接皇后、国舅大驾;萧晴鬼灵精怪,薛辰逸特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全军下跪,任由薛辰逸如何拉扯,她偏硬着骨气不跪。

趁着林婉蓉还没下御撵,她低声对着薛辰逸道:“将军,我可跪乞丐,跪您,甚至是跪任何人,却是不跪林皇后;请将军慈悲,让我去军帐避一避;”

听了萧晴这话,一旁的莫副将倒有些纳闷,他问:“晴姑娘不跪皇后?却是为何?”

她总不能说林婉蓉是她前世仇人罢?萧晴吞咽了一口唾沫,抬眸定定看着薛辰逸:“将军。”

薛辰逸瞧萧晴那副模样,当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打断她:“你先进军帐避一避,事后再告诉我理由;你也别想趁这个空档跑了,论你功夫再高,也走不出我这大营,青坡数十里内皆有我的眼线。”

他挥了手,身后一队兵让开一条道,萧晴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了军帐;

在没有和陈泽会和之前,她根本没有能力同林婉蓉斗;昔日林婉蓉能排除她这个情敌,又从后宫之中佼佼而出,成为今日只手遮天的林皇后,必然有着不可小觑的心机和手段;后宫权位争夺,往往比战场血腥来得更为凶猛;

萧晴躲进军帐,将门幔撩开一条缝隙,打量着外边儿的一举一动;她松了口气,好在薛辰逸够“体贴”,没逼着她给林婉蓉下跪,若当真跪了林婉蓉,上一世的仇恨随着屈辱感迸发而出,她也不敢确定,能做出如何冲动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