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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女孩,确实不能留;

当许弈给她做包扎的时候,许弈嘴角却挑起一抹冷嘲:“怎么?看到她便想到了你小时候?我告诉你,那个小女孩便是前两日杀了刘管家的孩子,刘管家几近半百,人越老心肠也就越软,而刘管家心软的结果,却是被那个小女孩轻易的刺死;你做了这么多年杀手,连这点儿防范意识也做不到?那我还是奉劝里早日申请退辞,免得白白送了条性命;”

许弈一气和成,在沙云的腰上系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许弈转身,沙云也站起身子,捂着腹部的蝴蝶结,跟着许弈一步一步的走出古宅;

一把火,将古宅烧的干净;

沙云长这么大,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便是许弈,许弈是半路出家,心肠不似他们狠,也不似他们那般没人情味儿;有时候许弈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似乎这种黑道阴霾的日子从来不属于他,他从来都像是置身事外,给人一种干净之感;

沙云发现自己喜欢上许弈的时候是一个冬天,银白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寒风凛冽的刺骨,沙云和几个兄弟被困在虎儿山;沙云将货送上虎儿山仓库后,和几位弟兄在返回的路上遭遇大雪封山;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就像是有生命似得,沙云越急,雪就下的越大;沙云和弟兄们被困四天,原本是躲在仓库里,可是仓库的设计本就不容许人在里面过活,不过三日,仓库里便没了空气;

沙云带着弟兄们往那条失修的吊桥走,岂料几个兄弟刚踏上去,整座侨便轰隆一响,连带着上面几名弟兄一起坠入山谷;

山里逐渐变冷,他们的火源、干粮逐渐少去,到了第四天晚上时,郑蕴所派来的直升机才搜索到沙云等人所在的位置,由于环境恶劣,飞机不能下降;许弈学过医,便带着几名身手矫捷的兄弟下机寻找他们;临近晚上的时候,许弈才在一个冰封的山洞里找到昏迷的沙云;许弈摸着沙云逐渐微弱的鼻息,也不犹豫,便脱了她的衣服,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沙云好不容易恢复意识,许弈也不敢耽搁,背着沙云往开阔的地方走;

积雪漫过许弈的膝盖,他背着沙云在雪地里艰难的跋涉;

许多年后,许弈自己回忆这段经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背着沙云在雪地里走了将近四公里;

沙云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可是作为一个女人的她,却忘记不了在山洞里和许弈的肌肤之亲;有时候女人就这般死心眼儿,后来她连看许弈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温柔;

有一次,沙云问许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可想过成家?

大抵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他渴望有一份干净的爱情,他说:“我的妻子可以不温柔,但是必须得善良;她可以不细心,但是一定得大方;她可以爱哭,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希望看见她天真的笑。”

沙云苦涩的笑了笑,她手上沾满了血液,哪里算的上善良?她连笑都觉得奢侈,哪里还会天真的笑?

沙云终究是将腹中的话给吞了回去;

沙云觉得,她是可以等的,等哪天许弈改变自己的想法,等许弈有一天会爱上她,总之,她始终留着那么点儿幻想;

四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变化,郑蕴死了,郑谨辰上位;唯一不变的,是她对许弈的心;

沙云原以为,像郑谨辰那样的男人,注定一辈子称王称霸,可她没想到,有一天,郑谨辰也能找到一个能压住他的女人,那个人就是白佳;

沙云第一次见白佳,是在郑氏的私人港口;当她和郑谨辰交待完货船的情况时,很快注意到郑谨辰身后身子单薄的白佳,白佳与译武、许弈并肩立在一起,显得十分渺小;

沙云以为白佳是哪家的大小姐,又或是郑谨辰的女宠,但后来她发现,原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体里却隐匿着巨大能量;那种莫名的能量让她臣服、让郑谨辰为之倾心;

似乎从白佳出现开始,郑谨辰便不再是以往那个无情冷漠的郑老板了,反而蜕变成一个爱笑、懂得了如何疼女人的温情男人;

当郑谨辰将白佳搂在怀里时,她总会很贪婪的在郑谨辰脸上搜索幸福的笑容,和郑谨辰眼中那抹与众不同的靓丽色彩,她总会很贪婪的想,也许有一天,她会在许弈的脸上和眼中发现这些;每当她看见郑谨辰和白佳温馨的一幕,她的心里便充满着羡慕;那种时候,她也总会瞟两眼许弈,而许弈眼中却没有太多的色彩,眼中甚至有些迷茫;

果然有一天,她发现许弈的脸上和眼中有了那种幸福色彩;

许弈乐癫乐癫儿的跑到她的面前,红着脸看着她,支唔了半晌,问沙云:“沙云,能……帮我办件儿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