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乐观一些猜想,终于让项戈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他正想着,就听阳台拉门哗啦一响,苏困握着手机走进屋,指了指窗外道:“救护车来了。”
随着一阵搅得人有些心神不宁的救护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楼下。项戈带着众人,帮着匆匆赶上来的医护人员一起,把张溢搬下楼,送进了救护车。
“你们先回公司,我跟着去医院就够了。”项戈冲其他几名员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跟去医院,然后拉着苏困和耿子墨一起坐上了车。
苏困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按了一气,把医院名字发给了大师。然后便倚着车壁,看着担架上躺着的张溢。
他被做了些紧急处理,却依旧意识不清。他闭着眼,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看起来几乎全无生气。嘴唇一直在蠕动着,偶尔蹦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他的胸膛起伏没有规律,忽而快,忽而缓慢,有时候,苏困甚至怀疑他都忘了呼吸了。整个身体一会儿僵直紧绷,一会儿软瘫如泥。扎着针头的手还在小幅度的颤抖,偶尔抽动一下。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苏困突然有些恍惚,只觉得,这人的状态有种隐约的熟悉感,就好像是曾经做梦梦到过这样的情景似的……似曾相识。
只是……那个情景跟这个又有些不一样。
苏困有些困惑地看着张溢,企图在脑里抓住那一闪即逝的感觉,拼命回想起不知是梦里还是记忆力,又或者只是臆想的那个场景……
可惜,人往往越想记起什么来的时候,就越是难以想起来。
这种思而不得的感觉让苏困从心底里渗出一股焦虑来,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似的……
又好像是因为年纪太小,于是所有的事情在脑里只剩了一点隐约的难以捕捉的影子。以至于再想起来的时候,甚至都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
66又来一只
救护车拖着乌拉乌拉的笛声,一路畅通无阻,和来时的速度差不多,将近十分钟的样子便开回了医院。
苏困他们三个下了车,跟着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朝里面走,穿过大厅和一条长廊,拐了个弯,到了急救室前。他们停下步子,看着依旧意识不清并且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张溢被推进门。
直到那扇大门关闭,顶上的红灯亮起,苏困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站在急救室门口。
“你梦游呢?”耿子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恍恍惚惚的?”
项戈正打算去办下手续,还没抬脚,就听见耿子墨来了这么一句,于是顿住步子,回头看向苏困。他可没忘记自己还担着“照顾朋友媳妇儿”这个责任,苏困要真出什么岔子,他可没法跟顾琰交代。于是,他又走回来,看了苏困一眼,问耿子墨:“怎么了?”
“啊?”苏困被耿子墨用手肘捅了一下,这才回神,挠了挠头道:“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走了下神而已。”
“真没事?”项戈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苏困摆摆手:“哎——没事没事,我这不是紧跟着你门呢么,能出什么事儿啊。”
盯着苏困看了数秒,项戈确定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后,点点头道:“嗯,那我去办下手续,你们两个……算了,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决定,还是时刻把这俩鹌鹑揣着吧,免得出问题。
这家医院的资历比较老,名气挺大,但是大楼的年代有点久,尽管后来重新翻修过,但是依旧不如新式的大楼那么敞亮,尤其是这些七拐八拐的走廊,看起来灰扑扑的。曾经科学观异常坚·挺的项大boss,现在已经被彻底拐带到了怪力乱神的歪路上,连带着考虑问题都带了点灵异味。
他虽然一向不看关于这些的小说文章或是帖子,但是多多少少有意无意地听说过一些片段,自然知道医院是高危地段。
照那些传言段子的说法,就是“走着走着,说不定就会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些小伙伴”的节奏。他是不怕什么,连顾琰都说他阳气格外重,一般的小鬼都近不了身。但是谁知道耿子墨和苏困会不会被近身?
要是就在他走开的那么一会儿功夫里,这两只鹌鹑里有谁倒霉催地被夺个舍,迷个魂什么的,就不好办了。
很显然,苏困和耿子墨自身觉悟也比较高。项戈只是在几步开外冲他俩招了招手,他们就颠颠的跟上了。
走到大厅的那一溜窗口那儿,项戈一边拿出手机拨着号码,一边站在了一个队伍后面。幸好这边办理手续、缴费收费的速度比较快,虽然大厅里面人不少,但是队伍却一直保持着不算太长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