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渴。
疼。
云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是纷杂的世界,有着无数人影晃动,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一般。她又觉得很累很累,好像这样一直睡下去也是很好的。好像那一双眼皮无比的沉重,她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
“癸巳,癸巳!”
“凌枢……”
“阿玦!”
“阿姐!”
“云玦……”
她又听见好多人在叫她,用着或高兴或悲伤或急切或悠长的语调唤着她。一时间,她竟是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她看见了容拾,看见了那些旖旎的春光。
她看见了蒋子潇,看见了那段刚刚进入西渊的苦难日子。
她看见了阿爸、阿妈,还有一双弟妹,看见了重生之前那些灰暗不堪的日子。
她看见了宫主,看见了隐宫中宁静又担忧的日子。
她看见了不杀,千年不变神情的不杀。
她还看见了她自己,无数个她:
撑着油伞走在人间小路,一身短裳襦裙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