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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迷倒众生的笑容,在她看来,那是赤/裸裸的讽刺。是可忍孰不可忍,陶蔓灵狠狠地推开李树铮,吼道:“滚开,老娘不干了!”

说着转身,就走。

“就知道你是个半途而废的二货,所以——没对你抱期望。”李树铮被推得后退几步,双眉上扬,摊手讽刺道。

“你——”陶蔓灵看着李树铮扬眉挑衅,气不打一处来,谁半途而废了?她做事从来都从一而终。六岁的时候学钢琴,把老师吓跑了;七岁的时候学国画,把桌子劈了;八岁的时候学武术,隔天见人就砍……数到十七岁,陶蔓灵算计了一下,她想从一而终的事情真的很多,足以证明她不是半途而废。她一直都在哪,老师跑了能怪她么?桌子坏了能怪她呢?她练武术没人敢陪练,能怪她么?

“蔓灵,你变了。”

李树铮眯着凤眼细细打量表妹隐忍的表情,嘴角弥漫着喜悦,他已经可以确认蔓灵的改变,以前‘忍’字从不会在她的字典里出现。如果蔓灵的改变归因于那夜,他非常愿意再牺牲一次。

手指触碰白瓷娃娃脸颊的那一刻,她颤栗地睫毛告诉他,她在怕他。李树铮僵住的手臂停在半空,看着蔓灵防备的姿态,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臂。

“那是我懂得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陶蔓灵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她绝不会半途而废,至少这一次不会。“走!”

终于到了咖啡馆,陶蔓灵几乎丢掉半条命,一屁股栽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位上。咖啡馆原是宁静的,间或几位品咖啡的贵族调笑;陶三小姐的突然到来,咖啡馆内的客人服务员皆是一愣,陷入诡异的氛围。为首的男服务员丙的拉着身边的男服务员甲咬耳朵,服务员甲凝重的点头离开。

李树铮随后进来,叫了两杯咖啡坐在陶蔓灵对面。

客人们原还在惊诧陶三小姐的模样,按理说陶三小姐是不屑来这种场所,这里的咖啡怎能比得了陶公馆的,会不会只是相像而已?李大少的到来,坐实客人们的怀疑,大汛河一战,李大少的照片登载全国报纸上,还上了美国报,没人不认识他的。客人们不约而同的纷纷付钱,慌忙地逃离咖啡馆,剩下几个脑子不好不记得或是不认识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