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惊诧地看着他:“那先生就不管了?”
颜宁说:“嗯。我娘是我爹的师妹,也就是他先生的女儿。我娘小的时候也随着我爹他们一起在私塾上课,他们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我娘是个相当有才华的女子,我爹说她有咏絮之才。只不过我娘身体不好,是一种先天不足之症,生了我之后几乎就卧病在c黄了。”
颜宁微仰着头,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印象中,我娘总是倚靠在榻上,招手让我过去,给我各种吃的、玩的、穿的。我爹为了照顾我娘,把一切功名都放下了。后来我娘病逝,爹爹为了不睹物思人,才答应去吴村坐馆。”
杨沐心下这才恍悟,就说先生那么有才华,为何只考了个秀才就算了,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在其中。遂感叹说:“原来先生同师母的感情这般深厚,真是令人羡慕。”又想到自己同颜宁的关系,不由得惴惴不安:“颜宁,你说先生会怎么样我们?”
颜宁翻个白眼:“那我咋知道?回去不就知道了?”
“可是,可是……”杨沐可是了老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愿意陪我回去?”颜宁斜睨他。
杨沐摇头:“不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先生。他教我读书识字、做人,如今我却跟你在一起……”
颜宁不等他说完:“你后悔了?”
“不,不,”杨沐急忙摇头,额上都冒出汗来了,“我就是怕先生失望。你知道,我从小没爹,先生在我心中,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颜宁语气和缓了一些:“其实我爹也许早就知道些什么了,只不过我不说破,他就装作不知道罢了。你常来往于京中,又常出入我家,说是好朋友也说得过去,只是你同我一直都不成亲,这就不大说得过去了,要是稍有心一点,大概都会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