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严笑起来:“呵呵,我倒是没什么事,我辖内的那些刁民,三天两头都是械斗,告状的、打官司的、私了的,各种乱子都有。那真是没有三头六臂管不过来。”
“我看你也没怎么瘦啊。”言下之意,就是没觉得你有多操心。
吴严嘿嘿笑:“我衙门里的县丞是本地人,做了多年县丞,我刚去时,天天都要处理这些争端,都是各村寨为了争地盘、争水源、争义气、习俗不同而闹出来的,我真是恨不能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根本忙不过来啊。后来我那县丞告诉我,只要是没出人命官司,都不是大事。这些争端,往小了说就是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不管对错,谁打伤人,就判罚医药诊金,如此推行了几次,那流血事件果然少了许多。”
杨沐听得笑起来:“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样的问题出现,就有什么样的解决办法。后来看你写信说今年旱情也颇严重啊。”
吴严说:“可不是,益州其实疫情倒不是十分严重,就是闹蝗灾,蝗虫过境,那简直是寸草不留。”
“啊?那不是一点收成都没有?”
“是啊。说起来我命好,蝗虫刚到我们县境内时,就下了三天三夜的大暴雨,结果雨停了之后,蝗虫都死了,可肥了那些家禽鸟雀们,哈哈。我们县内十之七八都没有遭受虫灾。朝廷不是下令说今年南方各州县免征赋税,我们的粮食不仅够自己吃,还有多余的接济邻县。”吴严说起这个就得意。
杨沐奇了:“你哪来的粮食接济别人?不是不准征收赋税?”
吴严笑:“嘿嘿,我带头将所有家当都捐出去了,那些大户敢不响应我的号召?”
杨沐笑起来:“你还真舍得下本钱。”
吴严说:“那有什么,我的身家都在这里,带去的那些家当能有多少,顶多几百两银子而已,不算什么。再说,钱财这东西,都是身外物,用在该用的地方,才能体现其价值。我这捐了出去,也算是为我爹娘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