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冬天的,非要吃涮锅才能驱寒。我们家老爷子最爱这个了,只是他年纪大了,吃这个就上火,所以每次吃完涮锅就要喝中药去火。”
杨沐听着,不由得想起前年跟颜宁一起吃暖锅的情形来,现在天又冷了,又可以和他一起吃暖锅了,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顾川柏看见他笑:“你想什么呢?”
杨沐回了神:“哦,呵呵,想起往年冬天我们吃暖锅的情形了。”
顾川柏斟酌了一下:“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家里只有母亲一人。”
顾川柏微感诧异,又换了个话题:“你是颜探花的同窗,怎么没有走仕途,而是选择经商了?”
杨沐笑得有点苦涩:“家母病了一场,所以弃文从商了。”
顾川柏“哦”了一声,旋即又笑起来:“其实做官也没多大意思,我家世代都行医,这几代都在太医院为官,正所谓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祖父、父辈们,虽然常常出入宫廷内院,与那些金枝玉叶们看病问诊,说起来风光,实则压力极大。那些当权者,稍有不顺心,就要以死相责,好几次都是在刀口下捡回一条命。你看我祖父和我大伯的白发,就知道他们担着多大的心了。所以我啊,死活不肯进太医院,自己弄了这么个铺子,给那些达官贵胄瞧一瞧富贵病,不问生死,再自在不过了。我祖父知道我不喜拘束,所以也任由我。这大约也是他自己一辈子的心愿。”
杨沐听他这么推心置腹,知道他很信任自己,便也不拘束,说了自己家的情况。
顾川柏听完,说:“你弃文从商,颜宁也给了你不小的支持与鼓励吧。”
杨沐笑起来:“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