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归庭按住他的手:“阿鸣,今天你怎么跟你娘说的?”
符鸣停了手,自己躺平,左手搂着他,右手放在他的颈脖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说了很多。她后来跟你说什么了?”
“她想让我跟你分开,说别人会戳我们的脊梁骨。”石归庭闷闷地说。
符鸣叹息着说:“唉!我娘啊,总是替儿孙考量太多。她其实是担心我会过得不好。睿睿她娘,是我娘一个姐妹的女儿,当初是我娘竭力促成了我们的亲事。没想到后来竟是这样的结果,她心里十分难受。所以这两年她很少跟我提娶亲的事,可能是想让我缓缓,没想到我居然跟她说要跟你一起过。虽然你样样都好,但是个正儿八经的儿郎啊,难怪她心里难受。”
石归庭听着,点头:“我能理解她。”
“谢谢你,石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我娘其实早就接受你了,她就是心里有些转不过弯来。你看吧,她嘴上虽那么说,该怎么对你好一样也不会落下的,明天你肯定还是有你喝的大骨汤。”符鸣轻抚着石归庭的手臂。
石归庭闭了下眼睛:“你娘是个好人,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符鸣轻笑:“你没什么对不起她的,要说对不起的也只有我。我们要好好的,别让她觉得同意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的决定。”
“睿睿怎么办呢?”石归庭又问。
“什么怎么办?”
石归庭有些担忧:“他还那么小,会不会因为我们受人歧视?”
符鸣摸了一下下巴:“所以我说要教会他打架,谁说他就揍回去。”
石归庭用手肘捣了一下符鸣:“众口悠悠,靠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符鸣哎哟了一声,笑道:“不用担心,我人品这么好,你又是这么好的人,大家多半都会比较同情睿睿,怎么会说闲话?再说了,众口悠悠,若有那么些爱说闲话的人,你怎么做都是有话讲的,我们是没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的。所以只能做自己,让别人说去。”
石归庭听着这句“做自己,让别人说去”,觉得非常在理,心里的负担也便轻了些。窝在符鸣怀里,渐渐便有了睡意。
符鸣摸摸他的脸,轻声问:“石头,困了吗?”
石归庭从鼻子中“呣”了一声,算作回答。符鸣笑一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困了就睡吧。”洞房,这也算是了吧,等大夫精神再好点。自从安多回来,大夫的精神明显不如从前,符鸣怀揣着不安,那次被雪埋,对大夫的身体肯定有影响。他自己是大夫,嘴上是说没事,要真没事就好,万一有点什么,岂不让自己后悔死去?一定要找个有经验的大夫给他好好看看才行。
符母虽然嘴上说不乐意他们在一起,但是以前如何对待石归庭,现在照旧,甚至更体贴细心了些。石归庭自己也感觉得到,所以总是回以感激的笑容。
符鸣这两天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问他也不明说,只是让他等着,等着就等着吧。石归庭闲来无事,只好教孩子、逗小狗,小石头已经能跑得很欢实了,身子也粗壮了一圈。石归庭觉得它的脾气太憨了,总是任由符睿在它身上搓来揉去的,半点不耐烦都没有,石归庭担心它被他们这么养着,到时候一点獒的霸气都没有。
有一天劳成带着劳勇来跟石归庭学读书,小劳勇看着小石头,也欢喜得很,想过来抱一抱。结果小石头牙一呲,小眼睛在黑漆漆的毛发后面露出戒备的神色,喉咙里呜呜地响,愣是不让劳勇近身。石归庭终于松了口气,还是有脾气的嘛。原来小家伙认主,认定了自家的主人后,随便你怎么捣鼓它,它都温顺得很。符鸣捏着小石头脖子上的皮毛,将它拎到半空中,任它四肢划动,直说这种狗傻。石归庭将它夺回来,不乐意地说,你懂什么呀,这叫做忠诚。符鸣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一天早上,天才蒙蒙亮,符鸣将石归庭从暖和的被窝里挖出来:“起c黄了,石头。”
石归庭迷迷糊糊睁开眼:“这么早,有事吗?”
“嗯,今天出远门。”符鸣麻利地给他套衣服。
“去哪?”石归庭打个呵欠。
“去了就知道了。”
“哦。”
出了房门,石归庭发现符母都没起来,符鸣自己去厨房弄了早饭,端上桌:“石头,去漱口洗脸,来吃饭了。”
“伯母还没起来,她知道我们要出去吗?”石归庭一边舀水一边问。
“嗯,知道,我昨晚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