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膺将石归庭在地上放平:“应该没什么事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这次过瘴气林,遇到了大雾和瘴母,情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险。但是大家基本都安全无虞地走完了瘴气林,就连以前那种中毒的迹象都没有出现,这不能不归功于石归庭配的药。大家都感到挺高兴的,以后有了这剂汤药,就不怕走瘴气林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石归庭本人会中瘴毒,于是都纷纷围过来。
“石大夫要不要紧?”
“他不会有事吧?”
大家七嘴八舌,但是关切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符鸣挥一下手:“石大夫不会有事的,大家都散散,给马喂料去。让石大夫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一会儿,石归庭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劳成在一旁关切地问:“石大夫,你可醒了,可吓死我们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石归庭感觉浑身乏力,但是头晕胸闷的迹象已经没有了,抬了下手臂:“就是有些乏力,别的都还好。”
白膺嘻嘻笑:“我说了石大夫会没事的吧,你看,药刚吃下去人就好了。”
石归庭侧头一看,白膺正在收拾他的药箱,不知又在捣鼓什么,他料想到白膺在给自己找药:“谢谢你,阿膺。”
劳成在一旁揶揄地说:“谢他做什么?他半分力气也没出,用了你的药给你治病,倒是把功劳全揽去了。你要谢,就该谢谢符哥。幸亏符哥将你背出来,要不然你可真的要出大事了。”
石归庭抬眼一看,符鸣正蹲在自己的左边:“谢谢你,符锅头。”
符鸣的黑脸一红:“不用这么生分的,你是我们的兄弟,怎能置之不管。这次确实是你运气不好,居然碰上瘴母了。倒是我们该感谢你,我们服了你配的药,人和骡马全都安全无事。”
石归庭想起来自己见到的那个光团:“什么叫瘴母?”
符鸣说:“有人说瘴母是瘴气的源头,也有人说瘴母是瘴气之王,总之是最毒的瘴气。瘴母有奇香,常藏在人迹罕至之处,通常都极难碰上,这还是我们头一次遇上瘴母。传言中了瘴母之毒的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还好你自己带着药,要不然我们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谢谢符锅头,我已经没事了。”石归庭有些自嘲地揶揄,“我头一次过瘴气林就遇上瘴母,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
符鸣笑笑:“那你好好歇一会吧,一会儿坐阿成的骡子走。阿成,你好好照顾石大夫。我去看看那些骡马。”
周围的人听说石归庭醒了,纷纷围过来问候。石归庭虚弱地笑笑:“谢谢大家关心,实在对不起,让各位担心了。我已经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去忙吧。”
符鸣看过一圈回来,大部分骡马都没有中毒的迹象,看来石归庭配的药对牲口也是十分有效的。只是那瘴母崩裂时与石归庭站得近的那两头骡子中了毒,卧在地上没精打采的,白膺正在给它们喂药。
“阿膺,怎么样?要不要紧?”符鸣问他。
白膺头也不抬,将剩下的汤药倒在一个竹筒内,掰开骡子的嘴给他喂药。符鸣连忙去帮忙。
白膺将药灌进去,一边答:“这药对付普通的瘴毒还行,不知道能不能治瘴母的毒。就算是能治,恐怕也是剥茧抽丝一样,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
符鸣皱了眉头:“阿膺,我看你刚刚给石大夫吃的药效果挺好的,那药能给骡子吃不?”
白膺笑起来:“也可以试试,反正吃不坏。符哥你去向石大夫讨药吧。”石归庭那药丸疗效甚好,是用多种珍贵的药材配制而成的,得来极不容易,所以他才没有拿来喂给骡子。
符鸣站起来,果真去向石归庭讨药去了。石归庭岂有不同意的道理,骡马病了,就会影响整个行程,自己的药虽然金贵,但是身为马帮的一员,就要为整个马帮的利益考虑,多贵重也要贡献出来啊。
那两头骡子吃过石归庭的药,果然好了许多,虽然还有些拉稀,但是已经能够站得起来了。符鸣安排人照顾着两头病骡子,将它们的驮子分散到其它的骡马背上去。看石归庭也能站起来了,便安排马帮赶路。
队伍出发的时候,劳成又扶着石归庭坐上了骡子。石归庭中的瘴毒来势汹汹,但因解药服得及时,所以没有引发重症,只还有些腹泻的症状,身上也乏力,无法进行长途跋涉,所以也没有拒绝坐骡子。
晚上到达马店之后,石归庭又给开上了小灶,饭菜比旁人的都要精细些,还有一碗鲜鱼汤。石归庭连忙推辞:“阿成,我已经无碍了,不用给我另外准备,我就跟大家吃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