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铭宣面红耳赤。
说到底他也是正道门派弟子,最是不善应付民间的这等心机诡道。
“爹啊……你怎么能不认我呢。”云霜哭的十分辛苦,抽抽鼻子,裂开小嘴将鼻涕抹在侯铭宣的裤子上,“爹不记得了么,你离家多时,常年不归,居然将我可怜的娘亲一人留在家中,直到前几年家中变故,一贫如洗,娘亲死前特特画了您的画像,教我们沿路寻找,好容易看见你哇……”
云霜越说越伤悲,戳到了陈年旧事,渐渐松开了手,爆发出“哇“的一声特别真挚的哭喊。
两旁的人对正中手忙脚乱的五好青年侯铭宣指指点点,都认为眼下侯铭宣好声好气,不外乎做贼心虚。年纪轻轻就惹风流帐,当真可以刮目相看。
“麻烦……将画像拿出来与我瞧瞧可好?”脑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侯铭宣耳根子都在发热,冤孽啊!他不过是下山替恩师办点事情而已啊!想他自小就上了天华山圣子先堂修道,何曾有过娶妻生子的经历!难不成……侯铭宣见那机灵小子真的在怀中摸来摸去,背后一阵汗毛倒竖。
难不成!他真的是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比如曾经娶妻生子,而后背井离乡。途中遭遇不测,被恩师救上山。失忆之后……
仿若天打雷劈,侯铭宣呆呆的看着云霜的动作。
云霜慢慢的从怀里掏画,边流眼泪,顺手将鼻涕抹在侯铭宣的腿上,心道,此人真是她混世以来遇见的最大的呆子。
“噌“的一下,云霜咬牙掏出画,睨了睨侯铭宣,呆子浑身不适,显然是紧张至极。
江都的冬季湿寒,微雨过后便是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