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姓陆的逞能,非要带他上崖,结果半路踏空,一起失足跌落下来。亏得他一直抱着那把宝剑——本来那是准备用来砸发癫的人的——被陆行大抽去插进崖壁缝隙间缓冲几下,磕磕碰碰落到底便晕了过去,看来是保住小命了。
不过这人都半天了怎么还没醒?连自己都没大伤,他更应该无事罢?左冀伸手去探他鼻息。
正在此时陆教主缓缓张开眼睛,两人俱都楞了一阵,然后左冀讪讪收回手来:“你没事罢?”这人中的药不晓得还有没有效,还是离远些比较好。向旁边一挪,却再次压到痛脚,重新跌了回来。陆教主手臂一撑,便脱身避开,任凭左冀跌了狗啃泥。等他再爬起来时,陆教主已负手背向他了。
看这架势,是恢复正常了。左冀抹了把脸上的草屑灰土,想想前事,决定讨回这个公道。自己好歹也是在追杀中背了他逃出来,又被折腾了许久,还受连累到落崖受伤,这么多人情加起来,他总没理由再欺负自己了罢?
清了清嗓子,他踌躇满志地开口:“姓陆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挟恩望报的。”
陆教主闻声回头,眉毛一扬:“怎么说?我打中毒后便晕过去诸事不知了,为何你我会在此地?还有,”说到此处,右手抬起,袍袖滑落,“这是怎么回事?”
左冀随着他动作望去,那原本白皙干净的手,此时居然有些惨不忍睹:虎口几处撕裂,伤口虽已不流血,却依然狰狞。手指关节多有擦伤,一眼望去,竟没几处是完好的。
这些是落崖时候伤的?左冀想起下坠时候的数次滞缓,心中一揪,眉毛拧了起来。
陆教主见他不答,继续追问:“嗯?”
左冀这才发觉事情关键:“你不记得了?”
抬头望去,陆教主坦然中夹着指责:“我后颈为何隐隐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