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从又是一笑,脚下的步伐却是毫不迟疑。
他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地回响在空旷的长廊里,直至停下。
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抬起手掀起密码锁。
禁闭的门一重接着一重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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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在难得的昏睡中经历着糟糕的梦境。
不是什么吓人的噩梦,却充斥着压抑、绝望的氛围,让人万念俱灰。
苏闲蓦地睁眼,目之所及,依旧是熟悉的黑暗,可他害怕这种熟悉,因为这意味着,他正在习惯世界离他越来越远的事实。
他意识昏沉,四肢绵软无力,内心一片死寂。
他抬起戴着沉重锁链的手,抹了一把额角冰凉的汗水,却不慎碰触到先前自残留下的伤口,疼的抽气。
但这点痛苦不算什么,真正令他畏惧的是,“破茧”的副作用又要卷土重来了。
全身上下的血管都在兴奋地脉动,他耳边嗡鸣声不止,如擂鼓声般聒噪,令他分外的暴躁沉郁。
无奈之下,他故技重施,把哆嗦的手送到唇边,张口咬了下去。
手背上的血管被咬破了,血液在他嘴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让人作呕的甜腥味。
比起梦境,现实更像是一场噩梦。
直到他在骤然出现的光亮里,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