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摇头:“我见过宗局的模样。”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险些死在他手里。”苏闲嘲讽地瞟了他一眼,“你应该吸取教训才是。”
“你要是真的疯的无药可救了,我就亲手结果你。”霍璟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所以你不必担心。”
苏闲闻言,反而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不如现在就动手,任何?”
他问的很认真,一点也不似玩笑,霍璟却是提起了嘴角:“你真的想死吗?”
苏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锁住的双手,裸露的小臂上遍布着各种淤青和伤口,以及让他恐惧又痛恨的青筋。
他闭上眼睛,声音变得很轻:“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死了,反而会舒坦点。”
“是吗?”霍璟仍是反问,“既然这么想死,当时为什么不申请安乐死?”
扪心自问,如果是他霍璟沦落到这个地步,肯定就拔枪自尽了,他原本以为苏闲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再不济,局里也有能够让病人尽量无痛苦死去的法子,不曾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这回事。
其实治管局的高层对于苏闲的处理,存在着分歧——一拨人因着宗正则的前车之鉴,坚持要处死苏闲,以便防患于未然;而另一拨人则念着旧情,认为苏闲乃是有功之臣,既然他没有主动申请,就不应该草率地处置。
因着两边都没能说服对方,苏闲的生死便暂时地搁置了。
但无论是哪一边,都认为苏闲必须被囚禁起来,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重蹈的前局长覆辙。
霍璟沉沉地注视着苏闲那张隐于光影分界线之中的脸,厉声质问道:“既然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