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和看得出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再怎么说,我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在,而且我也从来没亏待过你吧……你救我一命,就当是还了我这份恩情。”
钟云从面无表情地剜了他一眼,然后侧过脸看着神情莫测的朱慈:“朱女士,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朱慈秀眉微挑:“哦?”
钟云从微微一笑:“把张家和交给我,你的那个心愿,我也会满足。”
朱慈闻言,轻提唇角,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陡然怔忡的张家和。
她那个眼神很是耐人寻味,张家和何等敏锐,几乎是立马就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他顿时涌起了满腹的恐慌,但依旧强作镇定,试图说服对方:“朱小姐,你千万别听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他连你的心愿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诓你而已……”
朱慈挑了挑眉,目光又转向钟云从,后者面不改色,只是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一个名字:肖隐。
朱慈将他的口型看的分明,心里咯噔一下,也不再迟疑,挥了挥手:“照他说的做。”
她话音刚落,原本恭恭敬敬推着张家和的青年,顷刻间变了脸,粗鲁地将轮椅上的张家和拎了起来,张家和拼命地挣扎,可惜他年纪大了,再加上重伤未愈,那点反抗跟闹着玩儿似的,什么水花都没翻起来。
“朱慈!我好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居然这么对我?!”张家和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绝情至此,说翻脸就翻脸,既怨恨又惊惶,终究是后者占了上风,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也得不到‘失乐园’的疫苗。”
他又是讨好,又是哀求,还带了点威胁,却只是令朱慈愈发觉得好笑,她也没看张家和,只是盯着钟云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云从耸耸肩,指了下面色惨白,但好歹还能喘气的张既白,莞尔道:“放心吧,能研制出疫苗的,绝不止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