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桓的最多的一个念头是——“我一定要治好你”。
他对她有感激,有抱歉,也有莫名的恐惧。
他都病成这样了,连她是谁都忘了,她还是一心想着他,他自然是动容的,可对方的信念实在太坚定了,以至于变得执拗,甚至偏激。
这样的偏执,让他禁不住害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怪病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体表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以至于到了后来,他清醒的时间远远少于失控的时候,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接近他,包括他的妻子在内。
而诡异的是,他的那种能力也越来越强。
他甚至不需要再通过肢体接触,就能够感知他人的意念。
这在他绝望而压抑的隔离生活中,几乎成了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乐趣。
因此他小心翼翼地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让别人知道,包括他妻子。
他总觉着,要是让人晓得了,他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而是一个危险的疯子,会被当做异端的那种。
可前面说过了,他能控制的只有清醒时候的自己,一样的,能保密的,也只有清醒的他。
那个名为张家和的博士,是他妻子请来为他治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让他觉得不舒服,乃至忌惮,原因很简单——张家和是唯一一个他看不透的人。
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男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将他的窥探阻隔在外。
甚至反过来,他时常有种自己被审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