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文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他耸耸肩:“你说什么呢?我在治管局唯一有交情的人就是你。”
他的答非所问让钟云从很不满,他报以冷笑:“你总不会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内鬼吧?我怎么不知道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确实撇不开干系啊。”
钟云从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对方是在开嘲讽还是打太极,或许兼而有之,但也算是戳到了他痛处,搞的他有点灰头土脸的。
“行吧,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了。”他悻悻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提出了第二个问题,“我父亲,钟致远,跟你们‘暗影’是什么关系?”
杨绍文嗤笑一声:“钟致远,你确定他是叫这个名字吗?”
钟云从呼吸一滞,但很快就恢复常态:“叫什么不是重点,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联系就好。”
“看样子,你也并非一无所知。”杨绍文笑笑,而后颌首,“这个问题回答你也无妨……他算是我们的老板之一吧。”
言毕,他玩味地欣赏着钟云从的反应——后者不似想象的那般震惊,想来也是早有所料了,但眼底的失望和痛苦是藏不住的,几乎溢出眼眶,他的面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五官几近扭曲。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不小。
杨绍文颇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意。
“他在哪儿?”
第三个问题,不过这回杨绍文是真的答不上来:“他消失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面对钟云从质疑的眼神,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没骗你,他是老板,我们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哪里能过问他的去向。”
交谈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步伐,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穿过了大半个厂区,钟云从对于杨绍文的回答未置可否,缄默了一会儿,他换成了第四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