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从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已经自觉地爬回了被窝,闻言,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苏闲的话,而是瞟着他,用手拍了拍床沿。
这个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了,横竖左右没有旁人,苏闲也就不避嫌了,坐了过去。
靠近之后才发现他在病床上躺了一星期,尽管营养液输着,但人还是不可避免地瘦了一圈。
面部的骨骼愈发突显,轮廓也跟着深刻了起来,下颌骨的线条薄削,透出了几分冷峻,但五官细致柔和,又把那种凛冽中和了大半。
苏闲的目光悄无声息地顺着他饱满精致的眉弓和颧骨,滑过微翘的鼻头,最后游走到了略显苍白的嘴唇上。
就看了一眼,他就难以自制地想起了那个掺着血腥味的亲吻。
他不动声色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接着,又一不小心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许是消瘦的缘故,手腕上的那块尺骨格外突出,越发衬得手腕只剩细伶伶一圈,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苏闲放在裤兜里的手闷出了一层热汗,还得克制着自己伸手去握他的冲动。
“今天上午醒的,冯小山叽里呱啦地吵了我一天。”钟云从微笑着汇报了他一个白天的经历,“中午吃了点流食,要是平时我肯定吃不下的,不过七天水米不进,再没滋没味也变成琼浆玉液了。下午的时候,小桃把她姐姐的新生儿抱过来给我看了,早产儿,个头偏小,但脸红扑扑的,还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