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不愿意说,但不久前他从路远口里得知,路远,她,还有她的姐姐弟弟,都是“生命之树”计划的产物。
一群因为偏执和私欲而被迫诞生的孩子们。
“生命之树”轰然倒下,这些人也如同四散的落叶,飘零无依。
方才从她的话听来,现在应该是治管局负责安置他们,可治管局会一直管下去吗?
他满腹心事,眼底也被带上了一点沉郁,这个时候,张既白的声音慢悠悠地传到了他耳朵里:“那姑娘,好像也就在你面前,才看着高兴点。”
钟云从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就换了一副笑模样,他的语气洋洋得意,透着欠揍的自恋:“那是,我可是很讨人喜欢的!不信你们问问那谁……”
他话说到一般又忽然不说了,张既白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大大咧咧的项羽挠了挠头,毫无反应,唯有娇小的“贵宾犬”,宛若闻着了骨头味儿的小狗,头顶的卷毛也敏感地弹了一下:“问谁?”
“咳咳!没什么……呀,外边那棵树都发芽了,春天来了!”钟云从欲盖弥彰地干咳两声,求生欲告诉他还是不要满口跑火车了,否则那谁要是生了气,后果会很严重。
而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屋子嘘寒问暖的人,独独就缺了他最想见的那个。
本尊不在,那他也浪不起来了。
可“贵宾犬”这个号称是全治管局第一八卦爱好者哪有这么好打发,她拎着裙摆直接床沿一坐,而后做出了个惊掉钟云从下巴的举动——她一个俯身,两只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头也跟着一低,眼对眼,鼻对鼻,光天化日的就给他上演了一出“床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