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的老底怕是要被揭个底朝天,落到他这个昔日的下属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这才狗急跳墙,来了个出其不意的绝地反击,想为自己挣出一条生路。
这在苏闲看来就是垂死挣扎,他现在弄死他并不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可偏偏,他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要是任琰死了,爆炸立时重启,他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他明白这个道理,任琰自然更是心知肚明——要么放他一条生路,要么大家同归于尽,再不济,还能捞个钟云从陪葬。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妙,眼瞧着苏闲阴霾的脸色,任琰露出他标志性的亲切笑容:“你最好放弃带着他离开我的掌控范围的想法……一旦你挪动一步,我会立刻让他死在你面前。”
他胸有成竹,踌躇满志,认为苏闲一定会按他说的做——因为他对这个下属知之甚深,他太过注重情义,这是他的优点,也是弱点。
任琰有自信拿捏住对方,可万万没料到,苏闲并没有如他所愿——他猛地投出了手中的枪械,而后横腰抱起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钟云从,施展了不知从何处复刻而来的技能,他们被一阵轻灵而敏捷的风托起,顷刻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任琰在苏闲扔出枪的那一刻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他蓦然反应过来,自己跟钟云从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们都忽略了潜藏着的不稳定因素。
于钟云从而言,是他重伤的身体;对于任琰来说,则是一个人。
路远。
那个他以为已经身亡的年轻人,此时已经“死而复生”,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他接住了苏闲的枪,冰冷的枪口此刻就抵在任琰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