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任杰情不自禁地生出了惧意,他心中暗道糟糕,可惜悔之晚矣,就那么一下子,他已然在这场无声无形的斗争中落了下风。
他的时间停止流动,任由钟云从的触知力肆无忌惮地占据了整个精神世界。
再然后,他的时间又恢复流动了。
只是这一次,变慢的不再是对手的时间,而是他自己的。
控制时间流速,是弹指之间,还是度日如年,向来是他起心动念之间的事。
将一个人的时间放的极缓,近乎停滞,可以不露痕迹地绞杀对方。
任杰通过这种手段,收拾过不少对手,却万万不曾料到,有一天会作茧自缚。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有成千上百条看不见的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线的另一端落在对方的手里,他在渐渐用力,而他的心脏也在一点点被勒紧。
孱弱的呼吸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他面色青白,浑身冰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钟云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松开了线的另一端,任杰登时重获新生,乍然栽倒,背脊与床板重重接触,发出了及突兀而响亮的一声。
其他四位室友俱是一惊,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发现任杰已然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见这位新室友面如纸色,满头冷汗,都相当意外。
钟云从站了起来,也走过去看了一眼,不以为忤地笑道:“大概是身体不太舒服吧……哎,你说这动不动就晕的,还跑到训练营凑什么热闹?”
胖子一惊一乍的:“不、不会出、出人命吧?我、我咋瞧着他、他不太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