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规定吧?”
理发师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一双手皱的跟核桃皮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拿着剪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帕金森提前发作。
钟云从惊恐地盯着剪刀上的寒光,一时间拿不准是捂屁股还是捂头发。
“规定?”他的身躯粗壮的像一座铁塔,但这并不是他嚣张的真正本钱——大块头是这座训练营的负责人,据说还是治管局的高层之一。而这位负责人粗鄙地往地面唾了一口,“老子就是这里的规定!”
钟云从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你这只走后门的小鸡仔,最好给我听话点,”那家伙的脾气和他的块头一样大,“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和那堆垃圾一起扫地出门!不管是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钟云从听了他这句话,很有些无奈,事实上,除了跳过抽血这个环节,苏闲也没有帮他争取什么特殊待遇。
大块头留下这句掷地有声的威胁之后便走了出去,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总算消散了些许,钟云从稍稍松了口气,又听到个嘶哑的声音:“起来吧,抓紧时间剪头。”
虽然这理发师看起来要和蔼得多,但钟云从也不敢怠慢对方,一溜烟爬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这是间很狭窄的屋子,光线也不太好,摆设也没多少,就简陋的一桌一凳,桌面上发了些推子剪刀吹风机之类。
钟云从又环视了一圈,确认了这里连面镜子都没有。
“坐上去。”中年理发师拍拍他的肩,钟云从犹犹豫豫地挪不开步子,理发师有些纳闷:“那又不是电椅,你怕什么呢?”
“就……没有镜子啊?”钟云从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指出了这个隐忧,“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理发师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左手握着剪刀,右手拿着推子,双目异光闪现,“咱们开始吧!”
“靠!”钟云从只来得及咒骂一声,剪刀的咔擦声同推子的嗡嗡声齐齐响起,乱成一片,而那些他曾经花费里不少金钱与精力打理过的头发就这么被简单粗暴地清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