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充血发热,视线范围内有重影的迹象,他眨了眨眼,片刻之后,那些恍惚的事物颤颤巍巍地合而为一,他伸出手,拿起了杯子。
天蒙蒙亮,钟云从开始吃早餐。
燕麦片完全没有被泡开,口感非常粗粝,钟云从觉得自己嚼了一嘴的沙子。
难吃是难吃了点,不过他一个俘虏也没什么好挑的,这时候,有口吃的就是聊胜于无了。
再说了,那丫头在这儿颐指气使说一不二跟个女王似的,其实本人待遇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
钟云从解决掉那一小杯燕麦片之后,一抬眼就发现盈盈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椅子上,捧着个玻璃杯,杯身上结了一层薄霜,一按一个指印。
见她小口小口地啜着,他眉头一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你还这么小,又是女孩子,大冬天的别喝这么凉的水。”
盈盈慢条斯理地吞下了几粒白色的药片之后才笑吟吟地开口:“你还真是个滥好人,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有心思关心我。”
钟云从面色一沉,头一扭:“呸!我关心你,做梦去吧!”
说完却又瞄着她手边有些眼熟的药盒,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这是你从张医生那里领的药?不是给你母亲吃的,而是你自己吃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就是笃定的口吻了,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