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了起来,里头倒是还有半壶水,就是冷透了,他也不挑,接了杯水,一口气喝干了。
冰凉的液体一鼓作气涌进了他空空如也的胃,引起了胃的抗议,不过他这时候没心思去理会那点不舒服,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是来这里找父亲的,结果自己的父亲还没找着,却害的别的孩子失去了母亲。我莫非是个搅屎棍转世吗?
钟云从十分的问心有愧,他垂头丧气地往后一靠,一点也不想回盈盈的房间,想就在这冻的跟冰窖没啥区别的客厅里对付一晚上得了。
可惜灌了一肚子凉水的钟云从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哆嗦了,他在打了个打喷嚏之后竟然发现有扇窗子没关,冷飕飕的气流就是从那个缺口钻进来的,他打着寒噤走过去,正要关上这小破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窗台上风姿绰约的铃兰草。
美丽,却不合时宜。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起。
混乱,茫然,又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花匠送出去的花,未必是个“女人”,也可能是一个“女孩”。
钟云从的四肢百骸蓦地僵硬起来,冷意彻骨的同时,却又业火攻心。
他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那个笔记本了。
被凶手带走的,属于花匠的日记。
“云哥哥,你在看什么?”
女孩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