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跟她有仇的……你们忘了,今儿早上还差点咬掉她鼻子呢!”
“你是说……盈盈妈?”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惊出了钟云从一身冷汗,他忽然想起盈盈早上来诊所那一趟,也提过她母亲和楼上的胖婶起了冲突,两个人都受伤了。
可至于为了那点冲突动手杀人吗?
他才起了一点怀疑,又立即推翻了——盈盈的母亲是一名“病变者”。
想到这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既害怕又恶心,满脑子都是跑路的想法,可偏偏腿脚不听使唤,他一步步朝尸体走去。
哭的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小胖妞发现眼前多了个人,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不速之客是哪位,就见他蹲了下来,皱着眉头捂着鼻细细审视着她母亲的尸体。
“你谁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口气很冲地问道,但那个人像是没听到,也没有回她。
死者倒在一架半旧的缝纫机前,旁边还有一张翻倒的椅子,机座下还摆着一件上衣,上头的缝纫线都没有扯断,可以想象死者生前应当是坐着操作缝纫机。
无可避免的,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尸体右颈上的巨大创口,皮肉外翻。黏糊糊的血液洒了满头满脸,煞是可怖,死者身下的地板汪着一片开始凝结的血泊。
钟云从在巨大的恐怖和恶心的双重作用下,不得不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须臾,他重新睁开眼睛,他不敢轻易地移动死者的遗体,只能用眼睛看。这一回他不再把目光局限在致命伤上,而是打量起尸体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