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要跟苏闲道歉的,这会儿低三下四的话还没说出口,又犯了人忌讳,试问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不会聊天吗?
“得了吧,”目光明明在“社会新闻”版面上打转的苏闲却如同一台扫描仪,彻底研究透了他的脑回路,“想道歉就道吧,虽然我未必会接受。”
钟云从灰头土脸地耷拉着脑袋,好似得了颈椎病一般,声音弱的跟蚊子叫似的:“对不起啊……”
苏闲抖了抖报纸:“没听清。”
“对不起!”他蓦地提高了声调,震得对方报纸差点掉地上,苏闲眼疾手快地捞起报纸:“会不会好好说话?”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闹着跟你一起去西城的。”钟云从一脸沮丧,“要是没有我,你也不会受伤了……是我太没用了。你……你要怎么骂我都可以。”
苏闲闻言,目光终于从报纸上挪开了。
钟云从被他盯了好一会儿,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有件事你误会了。”就在他以为他要开骂的时候,他忽然轻笑一声:“你还是挺有用的。”
钟云从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对方却仍旧埋头醉心于报纸。
钟云从后知后觉地咧嘴傻笑了一会儿之后,蓦然察觉到苏大治安官阅读的重心总是不离报道失踪案的那一角,在感叹其爱岗敬业的同时,还想起了一件还算重要的事。
“那个,”他又清了清嗓子,用同一个开场白打开僵局,“你昏迷的时候,你的同事,就是那个叫项羽的,来过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