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一听,却也想起他当时的顾虑。
——我只剩百年的性命,你这是何苦。
“凡人一生也不过百年,何必在意那么多。”
夙白的眸子落在朝露的面上,那张仿若春花的精致面容,总还是有那么点苦涩。爱、爱、极致的爱,至最终也想做个成全。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掌中,用那微凉的寒意却携着至真的情意,一点点的温暖着对方的心,“我想,明日便出去寻人,若能治好,我便答允与你在一起,若不能治好,百年以后,你便离开花前月下。”
朝露瞬间失语,半晌只能吐出个“你”字,小脸越来越红,终于抑制不住的道:“你以为我在天上,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离开师尊的么?你以为我是怜悯或者是同情么?若是这般,我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决心,从那里回到了这里?”
夙白无言,眸中澄澈,仿若这冬季的晴雪,净白无垢,“那是为了什么?”
在夙白的记忆里,从来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他追在她的身后,确确还没有过真切的回应,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怕是愧疚更多一些吧?
朝露索性坐了起来,与他面对面。
她在想。
初初见面,她还是个丫头,这丫头的定义,恐怕要从青牛山说起,种瓜小童和吸血的妖怪。他走路都是那般风情万种,她喊一声大叔也招来无端的指责,若说她那时候的称呼,倒也没错。
——花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