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慌忙拦住了他,那苍白的面色藏不住的焦急,“你出去了就是死,到时候你死了谁来救我?百草园什么样的草药不能有?伊耆什么样的病不能治?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最后他还颇为开心的拍着伊耆的肩,说道,“不怕不怕,最次不过是变成个妖怪,有你在身边,我还怕什么?”
但是伊耆极度后悔,后悔其居然忽略了当时的苍术的身体状况,忽略了当时他的心情波荡。以至于最后离开长留山的时候,竟是那般突然。
那天的天很低,时而会有黑风刮过,伊耆背着药筐早早的回了百草园,心绪不宁的很。
往日里这时候苍术都会在门外伺弄着那片油菜花田,他定说这片花与自己很贴切,有才华有才华的很。
可寻了半晌也未寻见苍术,一股不祥之感掠上心头,他知道恐怕他已是出了事端。
闯进了苍术的房间,便看满屋的鲜血,苍术已然双目赤红,挣扎之中将自己的身体挠的处处是血痕。
伊耆将苍术救了回来,可自此之后,那爱笑爱闹的苍术消失不见了,转而做了一副清冷的表情。
他爱画画,尤爱画自己。
伊耆说,不若你画一幅画,画个自己。
其实伊耆是想让他开心些,他还是想念那个泼皮苍术,而非眼前这个郁郁寡欢的男子。
苍术说,似乎很久没有画自己了。
但他还是听了伊耆的话,提起笔来,在纸上细细的描画着自己,可愈画便愈是难受。
那纸上,哪里还有一丝泼皮苍术的风范——徒留一身清冷的气质教人心慌。
最后一笔落下,他扔了笔,也要扔了画,被伊耆抢夺了下来。
“若心都变了,恐怕什么都挽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