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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一通忙碌,与谁都未曾说上几句话。朝露在房内洗了个痛快的澡,又了无心事的睡了一觉,才兴奋不已的冲出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想,此时伊耆师傅总该与师尊叙完旧了吧。

此时,夜幕降临,月亮还未爬上天空,小院内清风徐徐,送来了阵阵的泥土芳香。院中一片宁静,唯有身前有一石质圆桌。

桌旁坐着一人,一袭白衣,一壶清酒,月下浅酌。

他换了身宽松的白袍,慵懒的紧,因着饮酒,面上绯红色。他说,“这小屋子里的水声阵阵,扰的我睡不着。”

朝露微微面红,不欲与他多说,挪了挪脚便要去隔壁的院落。

“伊耆还未出来,你要去打扰么?”此人的话不少,显见今日的情绪也不高,往日里总浮在嘴角的笑容,收的无了踪影。

“哼,这话说的。”朝露旋即百无聊赖的走到夙白面前,寻着对面的石凳坐下。

“喝酒么?”白瓷小杯,在修长的手中握着,晃啊晃的送到了朝露面前。他却不待她接话,却将酒杯放下,一双明亮的眸子,凝视着她。

被这么认真对待的时候,往往会让她有些慌乱。她忙垂下眼睑,伸手取了面前的酒杯,一杯饮尽,却咳了出来。

“好苦。”

“药酒自然苦。”

“苦你还给我喝。”

“苦还不好……?”

他这句话拖的绵长,像带着什么含义似的,让朝露微微一愣,忙起身将酒杯推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