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心中一阵动荡,看着青牛道长的脸,纠结万分,说到底,他对自己有恩德,却更恨他,恨他那么多年的冷待,恨他狗眼看人低,恨他,这般对心岸师兄。
“老道士,你自己看清楚,你徒儿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长歌的胸口处,立着的正是酸梅大婶的吸血红蕊。青牛道长看也不看,拂尘一拨,倨傲的挺直了背,“拿下她。”
“师傅,她是露儿啊!”心岸终于忍耐不住,跪在地上喊道。
青牛道长的眼睛忽然放出了光,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你是那种瓜的小童?”
朝露不欲多说,她看出来青牛道长眼中的贪念,不由拼命跺了跺脚,“师兄,你还在奢求什么?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看着心岸的背影,她又问了一遍,“心岸师兄,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心岸缓缓站起,望着她。她扬着笑容,似五年前,他给她带来的希望一般,阳光炙烈,“师兄……”
还记得,青牛山脚,一派冰天雪地,富家小公子从马车上探出了头,一双灼灼生辉的眼,恰似雪地的明亮。
还记得,半山腰上,小女娃勤勤恳恳种田,白衣小道士就坐在瓜棚中,直愣愣的看着,看的很出神。
再记得,没有一年,小道士便不能下山,小女娃就挑着个担子上了山。
心岸终于笑了,是那久违的笑容,若晴空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