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生,晏苍陵便好似那即将滚水的锅,呼啸着往头顶冒气泡了。
「璟涵!」他禁不住热气地扑了过去,抱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季临川就是一个深深的吻,「你在想我么,如此地出神。」
「呀……」季临川呆呆地从双唇间撑开了一条缝,眨了眨眼眸,啊了一声便将晏苍陵推开,揪紧了自己的衣裳,「你作甚呢,光天化日的……咦,原来你什么都还没做呀。」
「……」晏苍陵脸色微微发黑,瞪了季临川一眼,抱怨地道,「璟涵你在作甚,发啥愣呢。」
「呀!」季临川顿悟地望向手里的书,「我看到哪儿了。」
「唉,」抽走了季临川的书,晏苍陵一屁股坐到了季临川的凳上,把他挤到了一边去,又将人一环,拥在了自己怀中,「你发愣发了很久了,这是怎地了。」
季临川愣愣地回神,望向近在眼前之人,又撇开了视线,「我无事,只是……」轻叹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想啊呜了。」
晏苍陵怔忪须臾,缄默了。距离上次告别啊呜,已有数月之久,啊呜离去的那几日,季临川一直闷闷不乐,后在他的安慰下,方展开了笑颜,不再想啊呜,岂料时隔了数月,季临川竟然又想起了啊呜。
其实非但是季临川,晏苍陵自己也思念着啊呜,毕竟啊呜乃是他们亲手捡回来,从小带到大的,跟了他们三年了,他们看着啊呜从一小得单手便能拎起的小老虎,长成一威风凛凛的虎王,其中感情深厚,非三言两语可以言明。如今啊呜说走便走,也不想想他们的感受。
「当日你的死讯传来后,我一直无法接受,以泪洗面,睡眠时,还会下意识地抱紧自己,那时一直是啊呜陪着我,它虽然不会言语,但是它十分有灵性,一旦我夜间从噩梦惊醒时,它便会舔着我,帮我拭泪。虽说啊呜有了自己的选择,我应同它高兴,可是……毕竟伴了我如此多年啊,你让我如何舍得它。」
晏苍陵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将怀抱拥得更紧:「我也想它,可是如今它在南相一定过得很好,我们又何苦让它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