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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行了过去,高高望着主帅:“无论人是死是活,他认人不清便是事实,我还说不得了?今夜固然有我设套在,但你们总首领却过于急躁,恨不得早日坐上我这一位,若非如此草率,你们今夜根本不会受俘。”

“今夜受俘是我大意,同他人无关!”

这人竟还维护他人?晏苍陵对这主帅更是好奇,他顿了一瞬,扫向那总首领,发现其目中也点亮了些许的愧色,这究竟是怎地回事,为何如此古怪。

“我想知晓,你们为何会知我们的计划。”

主帅声音沙哑,带着痛恨之意,一抬首,对上晏苍陵的目光,幽深的让人难以直视。

晏苍陵莞尔,一拊掌,易容成总管的许颂铭便从旁而出,笑吟吟地对着主帅打了一声招呼。

主帅目光瞬间淬了剧毒,狠狠直射许颂铭,破口大骂:“竟是你背叛我们!你忘了当初要效忠王爷的誓言么!”

“呸!”许颂铭佯怒地一震袖,“王爷?这儿只有一个王爷,你那什么吴其康早死了个透。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认他为主,替他效命有何不对!”

“你……你……”主帅顿时语塞,气都冲到了顶,再看众人面如死灰,一脸破败,倏尔间神色沮丧,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你们皆道会为我而将王爷的王府夺回,可是我傻,竟都信了你们,还将大权交出,以换取你们的信任同相助,结果却换来如此下场!既然如此,上天都不容我,不如我一死了之,以到黄泉地底再报王爷恩德!”

语落之时,他竟将头朝地面狠狠地撞去!

☆、第九十一章 ·黑白

“男儿志在四方,而非似女子般一点儿破事便哭哭闹闹,我当真不明,有何想不开的,需你交出大权,只为了夺了一个王府。啧啧,”晏苍陵摇首不能苟同,“你做事未免草率,太过草率,你们会输并非巧合。”

主帅因撞头而阖住的双眼猛地睁开,发现他的头竟被一只手稳稳地拖住,无法下去,而身边便是那一紫袍的晏苍陵。

“你救我作甚,我不需你救!”主帅怒斥,一抬首狠瞪晏苍陵。

“你当我想救不成,若非你还有用,我早早将你解决了。”晏苍陵一松手,便有侍卫将主帅钳住,让他再难动弹。

“你可切莫咬舌自尽,”晏苍陵淡然地挥着手,冷笑着坐到了堂中之上,高高地翘脚睥睨着他们,“男子汉当死得其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今你一大将军咬舌死在此处,岂非丢人?”

主帅一怔,挣脱的动作骤止。

晏苍陵却不再同他多说,看今日闹剧一场,已是该结束之时,遂挥手道:“将他们关入牢中,待过几日再审。”

“是!”

那几人被押走后,晏苍陵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正堂上的常得胜道:“今日一战,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是以我这几日得麻烦你,带人守在府门四面八方,万不可让一人出了门,送了信。王府内的人我尚不放心……是以,麻烦你了。”

“王爷放心!”常得胜谈及正事时,绝不含糊,“我定全力办好!”

“甚好,”晏苍陵颔首,对着一旁躬身的许颂铭道,“你这几日继续扮作总管,至于那真的总管,让鱼香再给他下几计狠药,保他不死便成。”

“是,某知晓。”许颂铭颔首道。

“嗯,”晏苍陵挥了挥手,“下去罢,我乏了。这些人改日我再处理,至于残留的牙兵……嗯,”他眉心一簇,忧愁又上了头,统领虽被擒,但牙兵还在,势力依旧不倒,这仍旧是心腹大患,该如何将其收拢,是个大问题。“罢了,先不管他们,我去寻璟涵瞧瞧可有法子对付他们罢,你们退下罢。”

“是。”

俩人退下后,晏苍陵便归去了朝临阁,将今夜的情况同季临川道明,语落后,季临川亦是长久沉默。

他捋着啊呜的皮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眉心蹙起,久而不舒:“若是放任不管,威胁仍存,且他们若是投靠西平军,两方会合,我们便是腹背受敌,得想个法子,将两部分兵马收拢,成为你的助力。”

“能有何法子,”晏苍陵顿时蔫了,软靠在季临川的肩头,“打又不成,我们手中无兵力,且不易于收拢人心,可若不打么,又如何能驯服他们,让其成为我们的助力。上次常得胜押送西平军回南相,行到一处深山时,西平军便道常得胜不得再前进一步,常得胜自然不愿,朝前而行,怎料转瞬,便有白雾升起,不过多久,只听马蹄同步伐声渐远,而当雾气散去时,西平军已经不见了踪影。常得胜恐怕他们东山再起,一直守在深山之外,但却未见有何动静,遂带兵归来,只留几人在那处观察。而几日前,常得胜再次到来南相时,欲寻那处深山,熟料竟遍寻不着,宛若人间蒸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