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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席地而坐,双手合十,运功企图将心口那股痛意逼下去。

——师傅,为何我时常感到心痛?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心里很空,很难受。

——玄青,人活一世,也许是为了找寻某些东西,也许是为了忘记某些东西,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自小灵魂不稳,心痛异常,本应是早夭之命,却靠自身意志挨过一劫,实乃不幸中的大幸。如今为师唯有暂替你封住心脉,保你三年内不受其苦。

——三年后呢?

——三年后,也许你能找到你口中的忘却之事,或者……忘却之人。

运功期间,玄青的薄唇紧抿,额间有密密麻麻的细汗渗出,顺着脸部轮廓缓缓流下,滴入他浅色的僧袍内,衣襟处慢慢印成一道水渍,而他的背后的衣裳,也慢慢湿透。

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有些许未褪下的血丝,嘴里也尝到了丝丝腥甜的血腥味。

刚才运功的时候,当初他与师傅的谈话毫无预兆在耳边响起,离师傅替他封住心脉不过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那压制在心口的几道内力,就仿佛被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冲散了一样,因它遏制的旧疾卷土重来,那种锥心的痛意比起之前像是翻了好几倍,令他几乎忍不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血液。

当初师傅明明说是三年的时间,为何只过了一半的时间,他老人家置入自己体内的内力便失去了效力?

玄青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此时他的身上都是黏腻的汗水,他也没有多想,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屏风后面开始解衣服,准备沐浴。

如果姜离此时在这里,他便会发现白色的僧袍脱下后,玄青的左胸处比之前多了一个圆形的金色纹印。

那个纹印里面是一些繁复的经文,金色的纹路看着有些浅淡,像是褪色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