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十分抗拒,但躲不过只得认命喝了。
宋妈妈回去复命,他则又坐到榻上看书了。
但手中的书,翻了不过三五页,沈琢便觉得有些热,抬手松了松衣领,继续垂眸看书。
没一会儿,院外又响起说话声。
沈琢以为是戚如翡回来了,正要站起来时,突然传来一阵晕眩感。
紧接着,孟辛就进来。
他瞧见沈琢单手扶着桌子,脸色不大好,便立刻问:“公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舒服?”
沈琢摇摇头。
许是屋内燃了炭盆,兼之他又坐久了,才会觉得热。
“没事,”沈琢抬手捏了捏眉心,顺带推开窗子,随口问:“怎么了?”
话刚问完,他便瞧见了立在庭院里得夏迎芷。
天气阴沉,寒风瑟瑟。
一身绿衣的夏迎芷立在庭院里,脸色苍白,眼眶发红,正怔怔望着门口。
似是听到了沈琢推开窗子的声音,她转头望过来,正好与沈琢的视线撞在了一处。
孟辛这才马后炮说道:“表小姐来了,她说她明日要走了,过来向您和少夫人辞行的。”
若是孟辛这话早说一点,沈琢就不会见夏迎芷了。
可如今他们俩既看见对方了,若再不见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沈琢便道:“让她进来。”
孟辛出去将人请进来,然后又去找绿袖了。
沈琢扶着案几,压着身体的不适,听完夏迎芷辞行的话,而后问:“可曾同母亲说了?”
“已经同姨母和老夫人都说了。”
沈琢轻轻颔首:“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就不虚留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收拾吧。”
话至最后,已不自觉带了几分烦躁。
沈琢素来畏寒。
即便是炎炎夏日,也甚少出汗。
但此时,额头上却覆了一层薄汗,连带晕眩感也似乎加重了,他不想在人前失态,只想让夏迎芷和她的侍女赶快滚。
夏迎芷倒是如他所愿站了起来。
但她没着急走,反倒还朝他走近了几步,神色关切问:“表哥,你是哪里不舒服么?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说完,没等沈琢开口。
夏迎芷又吩咐自己的侍女:“表哥不舒服,快去叫大夫来。”
那侍女立刻去了。
沈琢喜静,院中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平日除了早上洒扫之外,甚少会在院中。
夏迎芷的侍女这么一走,屋内院外,一时就只剩沈琢和夏迎芷两个人了。
沈琢的晕眩感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