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应天府,这一路上竟然尤其顺利,平静的让苏霁华越发心慌。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奶奶。”红漆木凳被摆置在马车前,苏霁华提着裙裾下马车,仰头的时候看到“贺府”两个朱红大字。
贺府大门紧闭,除了管家并未有谁前来迎候,苏霁华微冷了眸,身旁的贺景瑞牵住她的手,重新坐上一辆青绸马车从角门入贺府。
沈国舅的棺木被送到了沈家,此事已被贺景瑞上奏陛下,整个沈家上下一片哀痛,誓要找出谋害沈国舅的元凶。
贺景瑞神色平静的带着苏霁华呆在贺府,好似沈国舅之死与他毫无干系,而陛下那处竟也未宣召,只派大理寺彻查此事。
贺蘅被毁了容,一路从扬州回来,心智越发不清醒,到应天府时已然半傻半痴。
大奶奶朱氏搂着贺蘅痛哭,反被贺蘅抓花了脸,自此谁都不敢亲近她,只关在院子里头找了几个粗使婆子看顾。
清晨时分,苏霁华与贺景瑞一道去院子里头拜见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罗汉塌上,身旁坐着形容憔悴的朱氏,大爷贺天元难得也在,面色不是十分之好。
老太太的大丫鬟翠雀正候在鸿禧堂的垂花门处,见贺景瑞来了,便赶紧上前请安。“二爷。”
贺景瑞牵着苏霁华往里去,连个正眼都没给翠雀。
翠雀亦步亦趋的跟在贺景瑞身旁,看到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眸中显出几许哀切,但片刻后却缓慢收敛,只开口道:“二爷,老太太为着蘅姐儿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
贺景瑞依旧没有说话,步伐平稳的带着苏霁华穿过甬道往正房主屋内去。
反倒是苏霁华偏头瞧了一眼翠雀,那双柳媚眼上下将人打量一番,然后陡然露出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