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正屋前挂着两盏崭新宫灯,屋里头的被褥用具都已换过新,炭盆烧的正旺,角落的熏香炉里是贺景瑞平日里常用的熏香料,圆桌上摆置着新鲜茶果糕饼。
贺景瑞拢袖坐于榻上,先用绣帕替苏霁华擦了脸,然后才给她上药。
“别动。”药膏冰凉,苏霁华下意识偏头躲了躲,被贺景瑞略强硬的按住了脸。
沾着乳白药膏的指尖轻点在苏霁华的伤口上,清清凉凉的驱散了那股子浸在肌肤里的火辣痛感。
苏霁华盯着面前的贺景瑞看,却在那人抬眸看过来时赶紧又躲开了视线。
“不是你的错,不必心虚。”贺景瑞擦了擦指尖的药膏,然后仔细端详了一下苏霁华的伤口。“好了。”伤口虽看着可怖,但起码不会留疤。
苏霁华绞着绣帕,注意到自己乱糟糟一团的头发,面色陡然臊红。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却越揉越乱,最后只能泄气的放下了自己酸胀的胳膊。
“三叔,不是我要打的,是那小郡主突然出手,我才动手的。”小姑娘的声音可怜巴巴的透着委屈。
“嗯。”贺景瑞应声,起身走到圆桌前倒茶。
“三叔。”小姑娘又委屈的唤了一句。
“嗯。”贺景瑞应一句,给苏霁华端来一碗热茶。
苏霁华小心接过来吃了一口,干哑的嗓子才稍稍好些。贺景瑞没给她端茶来时,她都没发现自个儿的嗓子都快疼的冒烟了。
茶水清冽,印出苏霁华那张带伤的脸,双眸红通通的像只迷途毛兔,此刻正可怜巴巴的盯着贺景瑞瞧,似乎只要一句重话便能落下泪来,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按着小郡主胖揍的凶悍模样。
“三叔,你方才是在装天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