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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副模样?”这时,南殷冰华漫不经心地问道,声音低沉,却响彻殿内的每一角落。

傀儡愁曾经将活人用来做试验,手段极其残忍,是一个地道的虐待狂,杀人疯子,而眼前,面对南殷冰华,其平日的凶残之相荡然无存,变得诚惶诚恐,满腹惊骇。他明白,王已经知道他刺杀寒星的事情,大难来临了。

“不想回答我吗?”南殷冰华带着愠怒的口气再次问向傀儡愁。

对面的问话轻声而冰令,令傀儡愁胆战心惊,当他颤颤微微地抬起头时,更是无法招架,身体抖动不止,他看到,坐在前方的王已变换了坐姿,正弯腰逼视着他,眼中的寒光犹似两道冰飘然刺了过来,仿佛一个猛兽在盯着猎物。

虽然无比恐怖,但傀儡愁还有着求生的本能,只听他颤声叫道:“陛下……臣罪该万死,但容臣……”

“说”南殷冰华冷着面孔,眼中寒气缭绕。

傀儡愁抬起扃长的脑袋,努力张着细挑的眼睛,好让自己镇定一些,待呼吸平缓一些后,他急忙为自己辩解开来:“陛下,此事不是罪臣之意,乃公主逼迫,罪臣一时糊涂,方才酝成大错,请陛下明鉴。”

事到临头,傀儡愁为了自保,将青婵公主指使他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一个细节都不遗漏,最后,他可怜兮兮地跑求南殷冰华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听完傀儡愁战战兢兢的讲述后,南殷冰华没有点意外的神色,面上也没有明显的变化,还是那副冰寒的面孔,随后,他起身离开了红色的座椅,缓缓步下了台阶,而在走近傀儡愁的同时,他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外袍,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劲装,一副完美强壮的体魄展露无遗。

这时,其中一个侍卫即刻走向南殷冰华,恭敬地接过他掊下来的外袍,随后站在了一旁,而另一个侍卫则从近处的兵器架上拿来两把刀,将其中一把呈给了南殷冰华,另一把则递到了傀儡愁的面前。

傀儡愁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刀,当即心惊肉跳,以为是砍头的刀,这时,南殷冰华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拿着。”

傀儡愁瞧着那刀,被止面的寒光刺得愈发心慌,但王的命令他不能不从,他最终双手哆嗦地接过了刀,拿在手里时,感到似有千斤重,竟好一会儿都举不起来。

“起来。”南殷冰华又一声命令,低沉浑厚,不容置疑。

傀儡愁很不轻松的直起了身子,拿着刀看向南殷冰华,当眼光触及那副至尊又至寒的面容时,他那颗忐忑的心急速地往下沉,掉进了千年的冰窖。傀儡愁强烈地感觉到,他的末日来临了,将会是无比的残酷。

南殷冰华轻轻一扬手,将手中的长刀打开在了肩上,这一刻,他壮硕伟俊的身躯如山般巍然站立,面上充满了狂野,眼中寒魅且笑,嘴角更是邪气四溢:“陪孤王练练。”

陪练?傀儡愁心头惊颤,他怎会是王的对手,别说陪练,就是那轻轻一挥的气势他都难以承受。这傀儡愁虽说有些本事,但他擅长的能力在于研究杀人的方法,许多凶残的傀儡都是出自他的手,这是先王在位时给的职责,南殷冰华登基后,他继续行使这样的职责,变得越来越恐怖,越来越歹毒,但王的恐怖远胜于他,眼下他成了虎口下的羊。

“陛下……罪臣该死,求陛下赐死。”傀儡愁哀求着,拿刀的手抖得厉害,寒光随之一闪一闪。

“哦……如果你能接孤王一招,孤王就赦免你。”南殷冰华冷冷一笑,继续扛着刀,而他眼里的寒光早已胜过那刀上的冰凛。

“接下一招就没事了!”傀儡愁一边痴心妄想,一边双手握紧了刀。

“拿点气势出来,那会儿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南殷冰华冷笑起来,墨绿的头发与同色的眼睛同时发出邪魅森寒的光泽。

顷刻间,一股暗涌的杀气弥盖了整个宫殿,空气都带着锋芒,稍有闪失就会有被撕碎的危险。傀儡愁彻底绝望了,他看到王的怒已经爆发出来,平静之中更见暴虐。

突然,傀儡愁的身体飞了起来,紧接着又跌落地上,而他手上的那把刀已经被斩掉了一截。傀儡愁失魂落魄地看向对面,却见王依然是原来的姿势,长刀在肩上闪闪发寒。

适才,南殷冰华挥出一刀,速度比闪电还要快,令周围的人难以窥见其招式,这一挥后,他走向傀儡愁,边走边问:“是哪只手刺了她?”

傀儡愁坐在地上,抑望着王的逼近,不敢回答,他知道回答后是什么结果,但王强大的压迫气势令他不得不遵从,遂抬起了那只曾刺伤寒星的手。

“啊!!!”突然,宫殿里响起了一声惨叫。